大黄书晚上回到了寝室，许是明确知晓了安全已经得到了保障，三个人从恐慌中脱离，进入了一个新的亢奋状态。
先前聊到一半的事情忘完了，想好要夜聊的话题也想不起来了，顾不上先前和林衔芦并不算特别亲近的关系，洗漱过后，三个人缠着林衔芦就要问问题。
已经是睡前夜话小时间，她们简单收拾了桌子上堆着的零食，因为担心会很害怕，干脆把桌子都撤了，三个人在林衔芦面前坐成一排，还非要贴着林衔芦的膝盖，争取努力抱住最粗那根的金大腿。
“衔芦衔芦，所以鬼，是真的存在吗？”曾凝第一个高高举起了手，激动地面色通红，迫不及待问道，说完了就立刻收回了手，抱住了旁边人的手臂。
她坐在三人组中间，左拥右抱，她们紧紧靠在一起，像危险时喜欢凑在一起寻找陪伴的幼崽，眼睛倒是睁得一双比一双更大，亮晶晶的，探寻地齐齐看着林衔芦瞧。
果然，好奇是人类的天性。
林衔芦好笑地看着她们，明明这么害怕了还非要弄个明白。
林衔芦收敛了过于明显的笑意，反问了一声：“你们觉得呢？”
曾凝咽了一口唾沫，搂紧了抱在怀里的两个人的手臂：“我觉得，我觉得是真的。”
林衔芦不可置否。
得到了肯定，三个人完全兴奋了起来，她们对视了一眼，又同一时间看向了林衔芦，叽里呱啦地蹦出了一个又一个新的问题。
“提问，人死了都会变成鬼吗！成了鬼的话，鬼也会死吗？”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正确，至于第二个问题……，灰飞烟灭，也算是鬼死了吧。”
“嗯，那人死了后，真的会有转世吗？”
“人死了后存在转世，不过我个人觉得，没了记忆重新长大的人，不管是性格，情感，处事都不一样了的话，也不能算是同一个人了吧？”
“那地狱，地府，还有神仙什么的，到底存不存在啊？”
“我暂时没见着过，不过说不定只是我没见过，所以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不过你们不要觉得，做了坏事死后就没人管了。”看着她们若有所思的表情，林衔芦淡淡补充道，“做得好事会有功德，做了坏事自然也要承担罪孽，天地间自有规则在运行，没有人会是例外。”
“那衔芦，你有没有交过鬼朋友啊？”
这个问题问得林衔芦一愣，第一时间想起了那位陪伴自己许久，历经波折终于平安转世的小女鬼。
“有哦。”她轻笑着承认，“还有不少过。”
她们又新奇地“哇”了一声。
“衔芦，你说算命算算出来的，到底是准，还是不准呢？”
她一只手抱着曾凝的手臂，一只手紧紧搂着枕头，眼巴巴地盯着林衔芦，问道。
唐琳苒微弓着背，是一副有些蜷缩的姿态，林衔芦莫名看出了几分她的不安。
林衔芦没有立即回答，她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十几岁时就知道了自己所谓的“未来”和“结局”，试图打破却被修订的几年时光，直到现在，似乎重新夺回了手中的人生，还有身边存在的不停提醒着自己只是个配角的那个家伙。
等林衔芦再回过神，就是三个少女齐刷刷看着自己的眼睛，她飞快地眨动了两下眼睛，心道这是把自己绕进去了。
从莫名的情绪中挣脱，她斟酌着说道：“这个，或许要看你自己了，苒苒，命运不是被钉死的轨道，只要你有心为止，就可以改变它。”
林衔芦回答的时候，唐琳苒全程是盯着她的，见她说完了，垂下了头，把下半张脸埋进了柔软的枕头中，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深深吸了口气，枕头上洗衣液的香味灌入鼻尖，是一种和先前完全不同的味道，像是被什么暖融融的，柔软的东西，把全身都裹住了。
等她抬起头，笑着冲林衔芦用力地点了点头，认真应声道：“我知道啦。”
从她这样的表现中看出了什么，没有人催促她，不过这问题还是成了最后一个，之后，林衔芦化名给她们讲了几个以前自己遇上的鬼怪方面的事情。
知道了这些事情是真的后，很多事情听着就有了很不一样的感觉，她们都听得津津有味，撒着娇不愿意结束。
直到林衔芦以第二天还要上早八为理由，强行停止了今晚的宿舍夜谈，417寝室才安静下来。
睡前，林衔芦最后看了一看手机，还是熟悉的那几个人发来的消息，她一个个点开，慢悠悠地依次回复。
直到看见了最后一个人，她顿了一下，才诧异地点开了聊天界面。
看完了接收的资料，林衔芦轻呵了一声。
没忘记先和对方道了声谢，她点开另一个聊天框，发了条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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