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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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们很快就了解到村里在这两天收留了一个叫卢乔乔的陌生人，似乎她和卢二留有纠纷，于是他们开始怀疑起卢乔乔来了，村干部极力否认他们的怀疑，告诉他们卢乔乔是个弱小的女孩子，手无缚鸡之力，是不可能杀人的。但他们是警察，有良好的职业素养，不会轻易地就相信村干部的主观臆断，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疑点，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分子。

法医很快就赶到了，法医的初步鉴定结果是卢二留是被野兽咬死的，警察们松了一口气，这就省去了很多麻烦的调查，他们立即忘记了对卢乔乔的怀疑。但是，村民们立刻紧张起来，附近哪里有这种凶猛的野兽呢？以后晚上还能不能安心地出门！村干部们就忙碌起来了，他们组织村民带着锄头到处查看，看看有没有凶猛的野兽出没，如果找到了就用锄头打死它，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要为此事忙碌，他们注定找不到这么一头假想中的猛兽，因为这一头肇事猛兽已经和卢达一家一起远走高飞了。

村里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和卢达一家人无关了，卢达正开着车带着家人和卢乔乔在奔向广东的光明坦途上行驶着，卢乔乔抱着狗狗，狗狗温柔乖巧的样子，谁也想不到它会是一头凶兽。

不久，他们遇到了堵车，车停在高速公路上，寸步不前。太阳照在熙熙攘攘的车流上反着光，青黑色的公路冒着热气，空气开始扭曲。卢达热地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开了，汽车空调早就关掉了。

堵车的人三三两两地走下车，在高速公路的车流间走来走去。小孩下来撒尿，男人下来抽烟，女人下来焦急地张望。卢乔乔抱着狗狗在公路上观看长长的车流，心想没长翅膀果然极其不方便。芦苇跟在卢乔乔身边逗小狗玩，乘机摸一摸狗狗柔顺的毛，卢乔乔看她如此喜爱小狗，就把小狗给她抱一抱，芦苇心里乐开了花。卢阳则离她们两个远远的，他爬上高速公路隔离带的水泥墩子上，以为站得高就能够看得远，结果看到的依然是望不到尽头的茫茫车流。

太阳晒得人昏昏沉沉的，车上的卢达和老婆在聊天：“我打算到了广东的家就给卢乔乔租一间房。就租李海家住的那栋楼，我问过他了，他们那栋楼正好有空房。他家的房东经常好几个月才收一次房租，我们不用急着替卢乔乔付房租钱，可以等她上班有了工资再付房钱。”

李赛华说：“你这说的都是陈年旧事了吧，现在都微信付款了，还用等几个月才收一次房租？”

卢达说：“不是，就是现在的事情。他这个房东每天都很忙。老是不来查房客的水电费，房客不好结算房租和水电费，所以好几个月才交一次房租了。”

李赛华感叹：“只要不是二房东，房东都有钱任性。”二房东是指承包下整栋楼转手租给房客的人，他们的房租总要比别人贵上一百，甚至更多，因为有很多房东忙着赚钱，不是很在意房屋出租这点小钱，他们很乐意把房子以稍低于市场的价格整体租给别人，房子也有人打理。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车流开始缓缓地移动，卢阳急急忙忙地从隔离带中的水泥墩上面跳下来，跑回自己家车上，车马上启动了。

芦苇想起他昨天的馊主意，故作凶恶地威胁他，“把你丢在高速公路上，不要你了。”卢阳不屑道：“幼稚，哼，就这龟爬的速度，我跑步都追上了。”他也想起了自己昨天的建议，把卢乔乔丢在高速公路上的想法操作起来果然有难度，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卢乔乔不知道他们俩对话中的玄机，她抱着狗狗看着他们俩傻乐。

车流时走时停，慢慢地向前方移动。堵车的时候就算能开个二三十迈都很开心了。偶尔能开到八十迈车主们就感觉神清气爽，像脱缰的野马撒着欢疯跑。

就这样走走停停，下午一点多钟，卢达把车开到了一个服务站。这里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大家纷纷把棉袄脱掉，只有卢乔乔不用脱衣服，因为她本来就穿得少。

经过一路的相处，芦苇和卢乔乔熟悉起来，她非常喜欢卢乔乔的小狗狗，那是只可爱的小狗，她把狗狗抱在怀里，感觉像是抱了一个毛绒玩具。到了服务站，芦苇抱着狗子米拉下了车，卢阳也跟着她下了车。

他们打算在服务区吃饭喝水，李赛华叫住他们，递给他们一大袋各色糕点，那是她昨天白天在黄泥塘村的小卖部买的小点心，她说大家在服务区吃一点自己带的点心就可以了。芦苇和卢阳都不要她的点心，在车上已经吃了不少点心，没有饱腹感，他们要去买热腾腾的食物吃。

李赛华看着离去的儿女，骂他们化钱虫，卢乔乔听了就问化钱虫是什么。卢达告诉她：“化钱虫是中国传说中的一种神虫，它只有一种功能，就是专门把钱化成水。”卢乔乔呵呵地傻笑，李赛华递给卢乔乔两块饼，她接过饼也下了车，她要跟着自己的狗狗。

李赛华看到自己壶里的水喝完了，也下车去接饮用水，高速公路服务站都设有开水直饮机，非常方便过往的旅客喝水。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卢达坐在车里，打开车窗。卢阳和李赛华都上车了，过了一会，芦苇抱着狗狗也上了车。卢达问了句：“都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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