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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被拦在门外，他偏头就往临院走，刚踏过门便警觉地耳朵一动。
有人来了。
沈素隐去脚步声悄然移到窗下，刹那间门里走出个人影儿，他下意识要攻去，却被喝住。
“沈素！”
闻声望去，是柯涟。
“你怎么来了？”
柯涟探头瞧了一眼院子，转身就回屋内，边走边说：“进屋。”
沈素一合门扇，屋里这才点上蜡烛。
二人相对而坐，只听柯涟缓道：“大人搬了新居，下次找他去弄花巷，那地方人多眼杂你小心些。”
“弄花巷？贺千里这是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了啊。”
“可不是，我总觉着那人不像蠢的。”
柯涟顿了顿，问他：“今日你去西湖了？”
沈素抬眸看他，“怎么？”
“大人今日被邀去了西湖边的茶馆，我隔着窗户一望，好似瞧见了你的影儿。”他忽而一笑，“身旁还有个小女娘。”
烛火微晃，照得窗纸上的影子也不稳。
“可能你看差了吧。”
柯涟一挑眉头，“兴许是我看错了。”
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找出个东西递给沈素，沈素借着烛火拿过来仔细一瞧，原来是个图纸。
“这是什么？”他问。
“不知道，大人画给我的，说让你照这样子打一把钥匙出来，如今他们不知你这人，有些不便露面的事可都要你来做。”
沈素点点头，道：“这我明白，放心，我打好了亲自给他送去。”
见把东西安全送到沈素手里，柯涟起身要走，行至门前一扭头，视线滑向他腰间，打趣道。
“你这经袋……还挺别致。”
不等沈素上前，那人已是轻声飞去。
……
通判新居，自然是要开宴暖巢的，贺千里提前了几日差人来请扈玉娘，却吃了个闭门羹。
不巧，刘家大姑娘早了好几日就把扈玉娘叫去府中给小小姐做吃食，此刻她正在刘若芷屋内陪着解闷。
小小姐今年才满五岁，嗜甜，平日抓着个糕饼糖果不放，刘若芷为了她那嘴牙愁上了天，只得请来扈玉娘做些别致的。
扈玉娘提了一盘沙糕来，把里面的糖屑筛了又筛，多填了芝麻核桃进去，一咬满口生香。（注1）
见小女儿捧着糕饼不撒手，刘若芷失笑道：“还得是你，明姐儿的嘴可被玉娘养刁了，回了开封可怎么好。”
柔画递上巾帕给她，“可不是，扈娘子要是能同我们一起回去就好了。”说罢憾憾地瞧了眼扈玉娘。
扈玉娘笑而不语。
“玉娘是心柔的，你挂念师父，我自然也不能做狠心的人。”刘若芷松开怀里的明姐儿，叫了婆子去陪她到园子里玩，“我过些日子要去灵山寺求个平安，玉娘不如一道？”
“这怎么成，只怕坏了规矩。”
刘若芷慰道：“有什么坏规矩的，我嫁得早，离家又远，闺中朋友都已是不相熟了，若萱还是个不喜静的。”她伸手拉过扈玉娘，“这些日子，我是真心喜欢你。”
见如此，扈玉娘便不再推脱，“好，那我与姑娘一同去。”
刘若芷一拍手，“好极了好极了，你不如今日就宿下，待到了日子我们一齐乘车去，也好再折腾你。”
“但凭姑娘安排。”
刘若芷急忙叫了柔画让人去把临近的屋子收拾出来，喜色道：“那这几日可要麻烦你多做些糕饼给明姐儿了。”又压低声音，“我也馋你的手艺馋了好久了。”
话落二人对视一笑。
“自然是简单的，保证填饱姑娘的肚子。”
正聊着，明姐儿揉着眼睛跑了过来一把扑到刘若芷膝下，喊：“母亲我困了。”
“呀……玉娘我先去哄明姐儿，你自便。”
刘若芷一脸疼惜地拉起孩子，扈玉娘见她如此，笑道：“我无所谓的，姑娘快些去吧。”
话音刚落，一行人便拥着二人稀稀落落地从堂内走了出去，乍时竟静得有些不适应。
扈玉娘起身张望了几眼，索性去寻碧槐。
才绕到院内的花圃旁，只见从远处袅袅走来的刘若薇，女娘着碧色背心，荔枝白的裙摆翻飞着。
扈玉娘朝她一福，“五姑娘。”
刘若薇浅浅地嗯了声，见扈玉娘抬头，这才看清她的脸，掩面笑道：“原是扈娘子，若薇眼拙，竟才瞧出来。”
“自家面容朴朴，姑娘认不出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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