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在禁宫纵马的人很快被人拦下。
紧接着便有一名心腹近侍急急忙忙跑来回禀:“陛下,纵马之人身份特殊,这……”
“还有人敢在朕面前谈特殊?”
魏元明本就憋了一肚子火,不等人将话说完,已是气急败坏,“把人押到面前来,朕倒要看看,谁给他的胆子藐视君上!”
近侍无法,只得依令行事。
魏元明微眯着眼,神色不愉看向被近侍们押到近前的逆贼,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这般放肆。
但待看清这人面目时,却不由一惊。
只见这人须发皆白,满脸皱纹,一双浑浊老眼,看上去竟有八十来岁的高龄。
“还不快快放开。”魏元明连忙从帝辇上下来,迭声吩咐近侍松开这人。
“怎么是温卿?”
又无奈走到此人跟前:“老太师这是做什么?”
被魏元明唤一声老太师的,正是因年事已高从而辞去官职赋闲养老的前任太师温良弼。
这位从前的温大人,不仅历经魏元明的祖父、父皇两朝,当年魏元明仍是东宫储君之时还担任教导储君之职,是真真正正的三朝元老,帝皇之师,魏元明一直对其十分尊敬。
从前温良弼虽然位极人臣,但忠君爱国,耿介秉直,在皇帝面前没有半分骄矜。
这会儿眼见魏元明到了跟前,他却两眼一翻,极为不屑。
甚至喉咙里咕哝两声,偏脸吐出一口浓痰到地上。
魏元明再敬重他,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由脸色一黑:“老太师为何在朕面前如此失礼?”
温良弼一双老眼慢慢悠悠看向魏元明,仿佛此时才看到他似的,呵呵笑道:“原来是陛下。”
只是嘴里称呼,却并不行礼,也不为方才所做作为辩解。
先是在宫中纵马,横冲直撞,现下见了天子也不行礼,言行举止粗鄙不堪。
魏元明着实不悦,沉了声音,愠怒道:“温卿今日何以在禁宫纵马,冲撞朕的御驾不说,到了朕的面前还这般悖妄失态?”
温良弼此时才认真打量他两眼:“陛下当真不知老臣如此行事是有何倚仗吗?”
魏元明语调冰冷:“朕素来敬重温卿。但朕却不记得有许你在禁宫纵马的特权?况且你在天子面前衣冠不整,举止放骸,岂是为臣的道理?”
温良弼此时却面露惊讶:“听闻一介小小宫妃都能坐上天子御辇,狐媚惑主,当面挑唆天子将直言进谏的大臣免去官身赶出宫外,老臣以为如今正是礼乐崩坏、纲纪紊乱的年岁,何以陛下不能原谅老臣一时纵马行乐?”
“既然不必遵守礼制,老臣见到天颜只是放浪形骸一些,想必也是情有可原,陛下能够体谅的吧?”
这番话说出口,候在旁边的近侍们都不由遽然变色。
魏元明先是条件反射般恼怒,却又在下一瞬沉默下来。
他沉默得太久,乃至令四周都雅雀无声,仿若一切被冰霜封冻。
良久之后,魏元明才看向用一双老眼紧盯着自己的温良弼。
到此时,魏元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位耄耋之年的老太师冒着大不韪在禁宫纵马,又拼着这张老脸不要,做出异于寻常的粗俗举动,无外乎是只身进谏,指出皇帝先前的错误,欲要规劝他这个皇帝改过。
魏元明自小便显露出非一般的才干,登基以后也是锐意进取,宵衣旰食、勤政爱民。他承继先祖遗志,本有统御四海的胸襟和志气。
正如伏芊所说,若不是被女主杨舒的红包技能一再糊脸降智,来日他未必不能成为如同始皇那般的雄主。
正如眼下,没有了杨舒在场用红包技能使绊迷惑,魏元明的智商还是相当正常的。
魏元明几乎是在明白过来温良弼的用意后,当即便红了脸。
他诚挚低头认错,羞愧到不愿称朕,说道:“能够尽心对我,进献忠直的劝告,纠正我犯下的过失,老太师是当之无愧的国之贤臣。我又怎么能不采纳呢?”
温良弼霎时老泪纵横,跪地道:“前人有言:君有过失者,危亡之萌也;见君之过失而不谏,是轻君之危亡也。陛下本是英明君主,陛下的行为关乎魏国的江山,百姓的存亡。杨氏狐媚,是魅惑君主的祸根,是祸国殃民的源头,若陛下继续沉迷美色,魏国就离社稷覆灭不远了啊。”
魏元明将温良弼搀起,温声恳切道:“朕从前偏宠杨氏,实在糊涂。朕已经知道自己的过错,愿意从此改之,今生都不再见她。老太师尽管放心。”
当即便令人传旨,宸嫔杨氏有失德范,不得朕心,着褫夺封号,贬为末等选侍,终生不得进位。
温良弼流着眼泪:“陛下,还有先前获罪贬官的几位臣子,以及今日在朝堂上直言进谏的许大人,是否也该赦免他们的罪过?”
魏元明颌首:“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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