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慕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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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十郎端着一份大约一磅重的栗子慕斯从厨房回到客厅，他将蛋糕放到茶几上，在沙耶加旁边坐下。

“是东京的厨师做的，他跟着我来京都了。”

记忆中的香甜气息钻进鼻子里，沙耶加恍惚中想起了以前在东京和赤司征十郎一起度过的下午。他们组成了两人的调研小组参加学校的调研比赛，每周日下午都会一起汇总信息，后来备战数学联赛的时候，惦记着马卡龙和慕斯的沙耶加也总是借口讨论难题到赤司家蹭吃蹭喝。

“谢谢。赤司君好像不太吃甜食，怎么会让厨师做慕斯。”

沙耶加一边笑一边拿起银质的三角刀从完整的方形慕斯上切出两块分别放到盘子里，将其中一份推给赤司征十郎。

“这位厨师先生是刚到京都的。上次沙耶加不是说怀念他做的甜点吗，本来是打算把这一整个慕斯直接送到你家的，但是你周末好像不在家，所以只好先放在冰箱里。”

沙耶加拿着小匙伸向慕斯的手顿了顿，意思是……专门做给她的？

她在心中臆想的“赤司征十郎”的形象突然崩塌了大半，她以为赤司征十郎是面上有礼心里却早把她疏远到朋友之下的，她以为赤司征十郎是不屑与现在的她来往的，之前会在学习上帮她不过是完成老师的嘱托。

心中臆想的那个披着坚硬冰冷铠甲的形象破碎开来，露出后面温柔如往昔的少年。

“赤司君……”黑发的少女咬咬嘴唇，“你当时为什么要选择洛山高校呢，明明有更好的选择的。”

她回想起绿间真太郎说的话。赤司征十郎会选择洛山高校，是因为他以为迹部沙耶加会去。

“选择洛山的原因吗……”红发的少年沉吟片刻，“洛山偏差值全国前十，篮球部的实力也足够强，在我来之前已经有三名无冠的五将。”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么。沙耶加将小匙没入柔软的慕斯中，挑起一小块。

“而且，因为沙耶加曾经说过多次洛山是一所很好的学校，我以为沙耶加一定会来的。”

赤司征十郎随意地道，端起自己那份慕斯，“后来听说你去冰帝了我很意外。”

“我中考的情况赤司君又不是不知道。”

“嗯。”

赤司征十郎没有多说什么，他微微笑了笑，“但沙耶加最后来到洛山了，无论过程如何，最终还是达成目标了不是吗？”

少女沉默着垂眸，她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眼前的少年了，卸掉臆想而出的有色眼镜后，他竟然仍是会令她心动的模样，即便他相比国中时也改变了许多。

赤司征十郎变得更好了，自己却远远不如当年。

搁在包里的手机响起来，是岛田女士打过来的，大概她终于看到了沙耶加拨过去的好几个未接来电。

“啊——岛田女士回来了，那我先回去了。多谢款待，栗子慕斯做了改良吧，比以前更好吃了。”

“沙耶加，你一口都没吃的。”

赤司征十郎的目光落在只缺了一小角的慕斯上，那缺的一角此时躺在小匙上面。

“……”有点尴尬。

“带回去吧，本来就是为沙耶加做的，我去拿盒子。对了，月考越来越近了，沙耶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问我，需要什么书籍也可以告诉我。”

“谢谢。”

除了道谢，沙耶加也说不出别话，她抱着装了慕斯的盒子一路神思恍惚地回家。

岛田女士开了门之后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讲刚才她为什么没听到电话，又问沙耶加回东京的这两天如何，沙耶加突然觉得有些疲惫，敷衍着应了两句，把装慕斯的盒子递给岛田女士。

“您和厨师先生尝尝吧，不用给我留了。可以叫厨师先生试着做一下，能复原味道最好，我有些累，先去午睡了。”

“您吃午饭没？”

“吃了。”

说没吃会被强行拉着吃东西的。

“晚餐要准备些什么？”

“可以的话去买m记的外带分享桶吧。”

“不行啊，那是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的！我让厨师做蔬菜沙拉吧，主食就煎三文鱼怎么样？然后汤的话……”

“您决定吧。”

沙耶加上了楼，将岛田女士的唠叨丢在身后。

她关了卧室的门，直直地倒在床上，将头埋进蓬松的羽绒被中，身体蜷缩起来。她现在后悔和父亲吵架了，也后悔没去送父母，本来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下次能见到父母也不知得何年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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