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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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重台如约敲响了甘遂居住的小院儿的大门，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第一次是昏迷着被甘遂背进来，这一次他在清醒状态下来此，也终于有机会一路大量这小巷和院落的独特。

重台对灵体感知的敏感性使得他在进入小巷、路过那面旧墙的时候便察觉了此地气场的特殊，整条小巷到尽头处的院落都被一层肉眼不可见的保护罩护持着。这也是为何重台待在小院儿的时候会觉得十分放松，不用忍受任何灵体精怪的叨扰。

如果不是因为与甘遂并不算太熟，他其实是想在此住下的。

“吃过早饭了吗？”重台来此的时候，甘遂正在进行晨间修行，经文念诵到一半，起身去开了门。

“吃过了。”重台注意到院内的地面铺着一个方形的小地垫，还看见了正坐在地垫旁的小黑，有些吃惊但并没有被吓到。“你在忙？”

“没有，只是在进行日常的修行，这只大猫就是我曾跟你提过的助手，也就是你当初听到‘又给所有长毛的动物舔毛的冲动’的原主。”

重台看着舔了舔爪子的黑猫，挥手打了个招呼，不出意外，小黑背过身趴下了，并不搭理重台。

“你既然能感知到它真实想法，就不用去管它表面的态度了，它不是很喜欢人类。”甘遂指了指敞着门专用来接待客人的房间，示意重台可以先去那边休息。“我需要把晨间修行完成”

“你若是不介意，我想要旁听。”

“请便”

甘遂盘腿重新坐回了地垫上，身着浅色玄术师长袍的甘遂在阳光下有些过分耀眼了。重台看着阳光映衬下，独坐小院正中处似乎周身泛起一层柔和光辉的男人想到，若是此刻有人误闯此处，定有神明降临之感。

闭上双眼后的甘遂，捏决开始唱诵经文，小黑也端正了身子，正坐于甘遂身旁，似有所感。

再一次感受到身上涌起的暖意，重台确信，甘遂唱诵的经文的确对他有所助力。直到甘遂的唱诵结束，重台都有些念念不舍那暖意的消失。

“这是什么经文？”重台出声询问，若是有益于他的身体，若是他能够自行唱诵是否也能够逐步修复自己因天生缺失生火的脆弱魂灵。

“甘家老祖流传下来的经文，你对这个有兴趣？”甘遂看了眼正在权衡的重台，没错，他是故意的，他可没有晨间修行的习惯，甘家也没这个规矩，甘遂之所以这般只是因为他‘惜才’重台虽然缺失一火，总受灵体精怪的叨扰，但他的确也拥有着合适成为玄术师的天赋，比起依赖于别人的护持，他若是能够自身掌握救赎之道，才是彻底摆脱被动于精怪灵体打扰的关键，虽说重台看似即便通感、共情了魂灵的执念记忆后没有任何影响，但谁也无法保证未来是否也是如此，他不愿看到一个即便被邪灵、恶魔打扰，只要不对自己造成过分的伤害，全然采取无视态度的重台，变成一个极端厌世，仇视全数灵体精怪不论好坏的偏执疯子。

甘遂看了看自家老祖塑像所在的房间方向，如果自己真带这人走上了玄术师这条路……以他的天赋假以时日定是会有所成就，但万一那时的心态与现在大不相同，走错了路，他也必须为那时的重台会犯下的错负责。如此，他便不能把甘家拖下水，他可以教导重台玄术，但不能教导甘家传承的玄术。

“有些兴趣，我能学习吗？玄术师的经文应当是不能够外传的吧？”

“的确如此，如果你是我的徒弟倒是方便了，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给你。”

“收费吗？”重台还记得昨日在公司听见甘遂和池修的对话，甘遂似乎很缺钱。

“你要是学得好，就不收费。”甘遂面色涌上几分为难，“不过，我还没有收徒的资格，要不……我偷偷教你，你偷偷学。”

“什么？”重台当了真，“一定要‘偷偷学’？我要不拜你的父亲为师？没听说过拜师也得偷偷摸摸。”

“不行，虽然我跟我父亲都是甘家一脉传承的玄术师，但术法上还是有些许区别。”

“是这样吗？”重台怎么总觉自己被骗了

甘遂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我在异国进行那么多年，总结了更先进、集中众家之所长的术法，还记得你车上的那只恶魔吗？也是我顺手解决的，想学吗？”

重台还在犹豫之时，王老板已经带着那个附着了邪灵的音乐盒到了小院儿门前。

门环敲击声在安静的院落之中显得有些突兀，甘遂开了门，看到院内站着的重台，王老板有些惊讶：“重总也在啊。”

寒暄几句后，王老板将音乐盒交给了甘遂，因还有工作要忙也没逗留太久便与二人告了别。

甘遂接过音乐盒时手里垫了一层黄布，并未直接接触音乐盒。对于普通人以及灵力并不高深的玄术师而言，直接接触这类物件并未有太大影响，但不论是甘遂还是重台，直接接触都会被动通感邪物，多少需要注意着些。

甘遂尝试打开盒盖，的确就像被焊死了一般，王老板拿着音乐盒走过悬挂着桃木剑、内里埋藏着阵法的老墙都未曾对附着在音乐盒上的邪灵造成影响，这足以证明此物上的邪灵执念之深远超于当初守在巷口蹲守董正的犬类魂灵。

重台看着甘遂带着盒子进了房间，也跟了过去。整个小院儿都很古朴，这个房间也是，除了那些家用电器设备证明着所处时空的现代化，单看那床、书架、书桌、屏风、墙上的字画装饰，还真会误以为自己一步踏进了历史的车轮滚动而过的某一时空。

甘遂将音乐盒放在桌面后，伸出手，覆盖在了盒盖上。耳边一阵嗡鸣，吵闹声、哭喊声、强烈的眩晕感使得甘遂不得不收回了手。

重台见甘遂脸色有些不好，拉过凳子，在甘遂对面坐下。

“你昨日说需要我的帮助，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甘遂等待眩晕感消散，才听见重台刚刚似乎说了些什么。

“什么？抱歉，我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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