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打了一架

次日鸡叫头遍，雨桐就和素雪辞别外祖母和舅母，回到了韩家庄。

一大早的奔波，马不停蹄，等进了家门，天光才微微放亮。

彼时王老汉老两口还未睡醒，雨桐让素雪先看着朝儿，她则背了一个大筐再次出了门。因为在来的路上，她就看好了，沿着河沟一带许多老柳树，她每棵树上就折几把，凑一筐还是很轻而易举的。

没办法，上次挣的钱花得还剩寥寥，眼下又没有别的营生，只能铤而走险。

只是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却冤家路窄地遇上了大牛家的。

大牛家的一看见她又背着一筐柳条，眼都红了，冲上来骂道：“好你个小娼妇，里长都不准你折了，你还偷偷摸摸的折，你信不信我再去里长家告发你，让你彻底滚出韩家庄！”

雨桐斜睨了她一眼，冷冷道：“去就是了，只要你能拿出证据证明我是折的咱庄的，你就去告发！”

“嘿，我两只眼睛看得真真的，你就是折的咱庄的，你还想抵赖？”

雨桐懒得与她争论，背着筐继续往前走。

大牛家的哪里肯轻易放过她，上前几步拦住她道：“我的话你听见了没有？反正我就给你两条路，第一，你把筐子放下，这些柳条充公！第二，你也可以拿十文钱来，我就放过你这一次！当然，从此之后，你折不折柳条，我也再不理会……”

呵，原来她是想从中讹诈啊！怪不得这般积极！

雨桐回头冲她嘲弄地一笑，故意道：“想要钱？可以啊！除非你负责给我折柳条，否则想不劳而获，或从中讹诈，门儿都没有！”

大牛家的气得满脸通红，在后面嚷嚷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那就等着滚出韩家庄吧！我要联合全庄人来告发你，让你在庄子里混不下去！反正你这种货色留在庄子里也是祸害，今儿你敢偷汉子、偷柳条子，明儿不知道还能干出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全庄子的好名声都被你带累坏了！”

雨桐这些日子本就过得窝火，这会子又被人指着鼻子骂这些不三不四的混话，登时觉得胸腔里的怒火“砰”的一声就着了。

她忽地一下把筐子扔出老远，朝着大牛家的就扑了过来。

“我要撕烂你的嘴！让你满嘴喷粪！”

雨桐虽说身子瘦弱，但毕竟年轻，加上爆怒的加持，让她瞬间从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变成了愤怒的母豹子，不管不顾地扑到大牛家的身上就是一通撕打。

大牛家的虽也是个身强力壮的农村妇人，可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没回神就被雨桐压在身上，左右就挨了个两记响亮的嘴巴子。

大牛家的杀猪一般嚎叫了起来：“来人呢，打死人了！”

雨桐仍旧不管不顾地撕打，直到大牛家的仗着一身肥肉抵挡住了攻击，反身把雨桐压在了身下。

情急之下，雨桐抓了一把黄土扬了大牛家的一脸，大牛家的捂着眼睛跳开，雨桐顺势爬起身，抓了一块锋利的瓦片在手里。

“你若再欺负我，信不信我一瓦块砸花你的脸！”

雨桐累得气喘吁吁，但一脸的凶狠和坚决在气势上绝对吓人。

大牛家的被迷了眼，一时半会还睁不开，一听说要砸花她的脸，吓得哧溜一下跑出老远，边跑边骂：“臭不要脸的小猖妇，你给我等着瞧，我现在就回去找我男人，皮不扒了你的！”

“找你男人？”雨桐在她身后哈哈大笑，“好啊，让他来吧，正好我缺男人……”

“啊啊啊，你！你个臭不要脸的！”大牛家的要被气疯了，跑出去老远还在跳脚骂。

暂时的危急终于解除了，雨桐拍拍身上的土，拢拢被抓烂了的头发，把散落一地的柳条一枝枝捡到筐子里，这才背着筐子，步履沉重地回了家。

家里静悄悄的，毫不知情的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

朝儿在睡回笼觉，素雪在灶房里生火做饭。公婆老两口已经醒来，正絮絮叨叨地说话，一缕春日的金色的朝阳斜斜映在窗棱上，看起来温暖又治愈。

雨桐把筐子倚着墙角放好，看着眼前这一切，再看看胳膊上的抓伤，突然有种大哭一场的冲动！

老天爷，她做错了什么呢？莫名其妙穿越到了原身身上过着这般朝不保夕的日子，还要遭受别人的辱骂与毒打。

可原身又做错了什么呢？不就是冲破世俗的禁锢，私自产下一个孩子罢了，又没吃别人家的米粮，怎么就那么不被世俗所容？处处遭人针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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