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替罪投案

张王氏跪在堂上，悲痛地说：“大人，若姝她自出生起就身体孱弱，多年来一直受病痛折磨。她每日需服各种药物，却仍不见好转。

我看着她日渐消瘦，心中如刀割般难受。她每次服药后的痛苦表情，更是让我无法忍受。”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前几日，她病情突然恶化，整日卧床不起，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知道，她已是时日无多。我不忍心看着她再这样痛苦地挣扎下去，所以……所以我决定先下手为强，让她解脱。”

李正玄听着张王氏的叙述，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沉痛。他问道：“那你是如何潜入府中，又是如何下毒的呢？”

张王氏深吸一口气，详细地描述了她的行动过程：“今日早晨，我趁梁傅山上朝之际，让府中一名丫鬟偷偷为我开了角门。

我潜入府中，径直来到若姝的厢房。她当时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已无力说话。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然后，我拿起一旁桌上的笔洗，朝她砸了过去……”

她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若姝她……她并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仿佛知道我是来救她脱离苦海的。不一会儿，她就……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李正玄听完张王氏的供述，心中五味杂陈。他既为张若姝的离世感到惋惜，也为张王氏的母爱感到震撼。然而，作为京兆尹，他必须依法办事。

“张王氏，你的行为虽然出于母爱，但终究触犯了律法。”李正玄沉声说道，“你可知道，杀人者必须接受大周律法的制裁？”

张王氏点了点头，神情决绝：“大人，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无论您如何处置，我都无怨无悔。只求您能让我与女儿在九泉之下相聚，让我继续照顾她，弥补我生前的遗憾。”

李正玄看着张王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小吏说：“将张王氏收押大牢，择日再审。”

张王氏投案自首的消息，如同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梁府上下。大张氏在佛堂内听闻此事后，愤怒之情如火山爆发，她猛地站起身来，将面前的佛龛狠狠推倒。

“贱人！”她咬牙切齿地骂道，手指紧紧握着，仿佛要透过空气抓住那个背叛她的罪人，“我竟没料到她有此等本事，竟敢做出这等事来！”

她的目光转向那些静静伫立的牌位，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你们梁家，命真够硬的。事到如今，还不能让你们断子绝孙！”

佛堂内的怒骂声，如同惊雷般在府中回荡，将小张氏也引了过来。

她踏进佛堂，只见一片狼藉，大张氏的面容扭曲可怖，再也不是往日那个端庄娴熟的妇人。

小张氏心中一紧，却仍保持着镇定。她环顾四周，府中丫鬟家丁已所剩无几，整个梁府笼罩在一片萧条之中。

“自古邪不压正，”小张氏缓缓开口，她的声音虽轻柔，却充满了力量，“你所做的那些恶事，总有一天会被揭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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