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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大发？”余华南把一盘刚出锅的排骨摆在王大发面前，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老大，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王大发愁眉苦脸看着面前的这道糖醋排骨，他还记得上次吃余华南烧的糖醋排骨，着实难忘。
但经不住余华南期待的眼神，勉为其难夹起一块骨头丢嘴里，嚼着嚼着，痛苦纠结的眉毛慢慢舒展开，没有记忆中那种怪异的味道，居然还不错。
“怎么样，好不好吃，算不算过关了。”
“说实话，”王大发把骨头吐垃圾桶里，嘬了一下手指头，“这次过关了，味道跟店里卖的八九不离十了，跟上次你做的排骨比起来，简直了，美味。”他对余华南第一次给他吃的糖醋排骨记忆犹新，太、难、吃了。
“哇，最后一道菜，搞定。”揉着发酸的腰，余华南掩饰不住兴奋，以糖醋排骨开始，再以糖醋排骨结束。
“我也很开心，天天被你投喂，当实验对象，真的来不起了。”王大发现在看到鸡肉、兔子、猪肉就腮帮子痛。
余华南兴奋地拍着王大发的背，“兄弟，为了感谢你，我决定明天亲自下厨给你换换口味，烧个鲜锅兔儿给你吃。”
王大发连连摆手，“算了算了，老大，兔儿我也快吃吐了，你不会忘记了吧，你第一个月变着法儿烧兔儿肉，真的吃伤了。”
“那换其他的。”
“别别别，老大，你放过我，我就想吃口鸡蛋面。”
“对，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做面条还不咋行，以后要找个师傅学一学，多学点，到时候让你吃个够。”
“老大，你不是开玩笑的吧？”王大发往后一退，一屁股坐到沙发里，苦着脸看着余华南。
“你哪里见我跟你开过玩笑？”
“啊啊啊啊……”王大发抱着脑袋仰天长啸，“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给你试菜了。”
每次得到王大发的好评，第二天中午这道菜就会按时出现在陆青程的办公室。
“陆医生，怎么样？”
陆青程在余华南的注视下，把一盘菜全部清空，然后才说道：“好吃。”
听到中肯的评价，余华南眼睛发亮，外面的阳光打在他脸上，铺洒着柔和的光。
看到余华南这么开心，陆青程也跟着笑起来，“你还要在那里待多久？上次你说最多一个星期，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还不准备走么？”
余华南已经在那个店里面待了两个多月了，前几天陆青程会抽空去接他下班，但是后面事情多起来，再加上余华南自己的要求，去的次数就慢慢少了。每次回家，看到的都是累得昏睡过去的余华南，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说起来也是可笑。
“陆医生，我正想跟你说呢，我估计再待一个星期吧，我已经跟师傅说好了，这次是真的。”余华南嘴巴里包着食物，说话含混不清。
“最好是真的，你慢点吃，别那么着急，吃完我送你过去。”陆青程记得这是余华南第三次说要离开那里了，今天，他决定去把余华南的东西全打包带回来，再待下去，这人都要腌入味了，“顺便去把你东西拿回来。”
“好。”
最近这段时间，余华南都是中午学习、下午刷碗然后回永安路做菜试菜，再洗澡回陆青程的家，两头跑，时间一长，他人确实有点吃不消了。他每次说要走，王大发都说还有新东西要教，拖拖拉拉，转眼就过去了两个月，不过根据余华南的观察，他该学的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在餐馆的这段时间，王伟东虽然对他很好，不忙的时候还会利用晚上的时间主动教他做菜，有他的指导，余华南进步确实很大，但——
余华南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尤其是他身上粘腻又难闻的感觉紧紧贴着自己的身体，让余华南很不舒服。
一想到终于要解脱了，连平时难挨的时间也觉得过得飞快，一下就到下班时间了，忍不住哼着小调。余华南回家的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走到路口的时候，碰到隔壁开超市的王大姐和他老公，本来想打个招呼的，但他们看到余华南就像看到瘟神一样，搞得余华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个小小的插曲他没放心上，继续哼着小曲儿走了。
他已经好久没这么早回来了。
走到楼下，抬头望了一眼，那个房间黑黢黢的，陆医生还没回来？今天又加班？坐电梯上楼，推开门，一股冰冷无人的气息，很黑、很安静，余华南按开灯，房子一下变得亮堂堂。
空无一人的房子，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大，余华南兴奋得低吼一声，脱掉衣服进了浴室，半个小时后才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出来。
终于可以配合陆医生工作了，虽然他不说什么，但是余华南一想到陆医生花大价钱请自己来得目的，他就心生愧疚。
余华南抱着枕头一直在客厅等到晚上十二点，门口才传来拧动门把手的声音。余华南耷拉的脑袋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立马从沙发上坐起来，穿好拖鞋，走到门边，像等着主人回家的小狗。
门打开了，迎面一股甜腻的香，不舒服，这股香让余华南止住了进一步上前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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