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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余华南别别扭扭地出来，陆青程问：“怎么，是衣服不喜欢？”
“不是。”余华南动了动脖子，“不习惯，可以还穿我自己的衣服么？陆医生。”
陆青程收回自己的视线，“可以，这些衣服我买小了，反正也穿不下，你既然不喜欢，那就出去的时候，顺便帮我丢了，放家里占地方。”
余华南瞪大眼睛看着云淡风轻的陆青程，“丢了？”
“我穿不了，太小，没人穿就只能丢。”陆青程一只胳膊搭在沙发上，换了一个电视频道，另一只手指了一下沙发边，“那边还有一大包，你下去的时候，一起丢了。”
看着手里的衣服，料子这么好，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买的，这败家玩意儿，当真不知道人间疾苦。顺着陆青程手指的方向看去，角落里还有一大包，他快步走过去，打开那个口袋，翻了翻，里面都是衣服，标签都没拆，随便翻看了一下价签，便宜的八九百，贵的甚至有几千的。
“这么多？还是新的，都要丢，你不穿拿去退了也好啊。”余华南一脸肉疼，一件衣服甚至都可以做一个月的生活费了，活了二十多年，除了拿到的第一笔工资买了件上百的衣服，就这还肉疼了好几个月，后面，他穿的所有衣服都是在冬瓜山批发市场搞定。
“退不了，是以前年轻的时候买的，放那里忘记了，你知道，我们医生工作很忙。”
很忙？忙得连穿衣服穿衣服的时间都没有？明明看起来就很新。
余华南抱着衣服肉疼地说：“别别别，你别丢，给我，丢了真可惜，这么好的衣服，我看标签上还有几千一件，你不心疼。”平时余华南买衣服基本几十块一件，冬天的衣服要贵一些，也就两三百一件，看着眼前这一大包衣服，少说也得几千，这就丢了？
有钱人的世界实在是不理解。
“你不是穿不习惯么？你也不要。再说那衣服都是我在网上买的a货，也不贵，总共就几百块。”
“几百块，不贵？”余华南抖了抖自己手里的衣服，翻来翻去，怎么也想不通，怎么这a货也要几百块，哪里值这个价了，明明在批发市场几十块就可以买到。超过一百块都嫌贵，这人的货币体系跟自己到底是不是同一个？哎，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你不穿就拿出去丢了。”
“穿穿穿！新衣服总是有磨合阶段嘛，你看新鞋也是要磨合一段时间才不会磨脚。”说起来，余华南都很久没买过新衣服了，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小时候过年的感觉，因为小时候只有过年才可以穿到新衣服，新衣服，也不是每年都有。
余华南想问陆青程，自己预支的工资什么时候才到账，不然自己平白无故录了那种视频，又没拿到钱，亏大发了。
似乎是看清楚了余华南内心所想，陆青程主动说：“你预支的那笔钱，我明天转给你，吃完饭你把你卡号发给我。”
被说破了心事，余华南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我也不是那么着急，等你有空的时候转给我都行，你工作那么忙。”
“那行，等我啥时候休假再的时候转给你，反正你也不急着要。”
“不不不。”余华南连连摆手，激动得从椅子上坐起来，“还是明天吧，择日不如撞日。”
看他这样，陆青程忍不住嘴角上扬，只是弧度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呵呵呵，你不要反应这么大，我说了明天就明天，刚才逗你的，快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或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总是会在这人身上花额外的时间，甚至总控制不住自己，想去逗弄一下。
“吓死我了。”余华南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里。不过就算陆医生真不给，自己也没办法。
“以后中午、晚上你和我一起吃饭。”
“嗯。”余华南瞄了一眼闲坐沙发上的人，那人神色如旧，只是他在医院上班，晚上可以一起吃饭，中午怎么一起吃饭。
还没等余华南问出心中所想，那边声音就起了：“其实，我还挺喜欢看你吃饭，很有看得人食欲大增。”
“我吃饭还有这功效？真的假的？”王大发那人只会说他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每当这时候，余华南都只能敷衍地笑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小时候是真穷，一个月才能吃上一顿肉，也就是从那时候养成了吃饭狼吞虎咽的习惯，因为，筷子夹慢了，肉就吃得少了。
往往就是在他沉思的间隙，王大发那家伙会用更快的速度把盘清空。
“真的，好了，快去洗漱，今天累了一天了洗碗。”
“先不慌，我先熟悉一下工作环境，毕竟明天第一天上工，还是熟悉一下环境。”以前在厂里面上班，正式上班之前，带他进组的人会领着她熟悉一下工厂环境，告诉他他的工位，在哪里吃饭、在哪里洗漱……
“你自己去看吧。”
余华南把餐余垃圾用外卖口袋装好，抱着碗筷进了厨房，拧开水龙头，把碗泡在洗碗池里。
厨房很大，也很整洁，宽大的操作台面，余华南试了一下，切菜不用弯腰，高度刚刚好，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灶具也都是新的，一点烟火气都没有，看了一圈，也没看到碗筷。
“陆医生，你不会搬进来就没开火做过饭吧？”
“嗯，没时间做。”
真浪费了这么好一个厨房，想想自己，一个老电饭锅又是烧开水、又是煮泡面，偶尔抽空还可以煮螺蛳粉，这人守着这么好一个厨房，却不知利用，哎。翻遍了所有柜子，余华南都没有看到碗筷、更别说柴米油盐。
“陆医生，你这厨房，啥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洗洁精放哪的？”
“你找一找柜子下面。”
余华南把每个柜子都翻了一遍，把水龙头关了，对着客厅喊：“陆医生，柜子里没有，我翻完了。”
“哪可能是忘记了，待会儿出去买。”
“现在？超市都要关门了。”
“对，现在，还有一会儿，时间来得及，正好看看你还缺什么，一起买齐。”
陆青程带着余华南步行来到离他家不远的一个大型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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