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穿很快赶来,和楼药一起扶萧元野到卧房。
他娴熟地拿出药丸,沿着萧元野唇际塞进去,转身抱拳:“主子大概半个时辰能醒,属下还要去熬药,这期间就麻烦越姑娘看守了。”
越菱枝手脚冰凉,闻言怔怔点头。楼药在一旁安慰她:“越姑娘别怕,我们主子这是老毛病,没人会怪罪到您头上。哪个下人敢乱嚼舌根,小的肯定将他揍得服服帖帖!”
越菱枝失去焦距的眸移过来:“老毛病?”
“小的是不是失言了?”见她神情越发严肃,楼药立刻懊恼地抬手捂嘴,含糊不清道,“小的什么也不知道,越姑娘有问题还是等公子醒来亲自问他吧。”
床帘交错,挡不住轻轻一声低咳,楼药马上垂着头一溜烟告退,跑得比谁都快。
越菱枝挑起帷帐挂在两侧,担忧地低眸看床上那人。
萧元野唇色苍白,撑着手肘支起身,扯了扯嘴角,眼神却不敢与她对上:“吓着你了?”
“……没有。”越菱枝喉间像堵了团棉花,声音绵绵带着鼻音,“我还不至于这么胆小。”
“那就好。”萧元野轻轻舒了口气,又阖眸躺回去,苦笑,“别担心,就是楼药说的,老毛病。”
“我怎么不知道。”越菱枝声音极轻,“从前没见你呕过血。”
萧元野有些好笑,睁开眼,浅淡地扬了扬眉:“那就是从前不关心我。”
不关心吗?
越菱枝别过脸,无声压着茶壶倒了杯热气腾腾的木樨茶。水声潺潺,白雾氤氲,她若有所思盯着茶水,片刻,忽然停住手上动作,捡起那茶盏往窗前走。
萧元野看出她的意思,顾不得别的,赶紧连声阻止:“别倒掉啊,怪可惜的!”
桂香尤甚,应该是做桂花糕时烹的茶。
“真和你的桂花糕没关系。”他叹息,“你若是心里有怨,直说就是了,何苦这么闷着。”
越菱枝转头,看那双桃花眼透着真挚,隐约又有委屈。
她声音哽着:“没有。”
纤细雪白的脖颈绷得笔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萧元野见姑娘赌气,无奈,放柔声音哄她:“我的错,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让你受惊了,给你赔不是,好不好?”
哪有自己生病还要哄人的道理,越菱枝将那茶盏放在窗台上,到底没泼掉,折身坐到床畔,这回眼眶都有点泛红,嗓音微哑:“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你吃的。”
“这我可不依啊。”萧元野撑着坐起身,朝她灿灿一笑,“难得有这等口福。再说我呕血从头到尾跟你也没关系,本来算着就是这几日,只是忘了提前服药而已。”
他话音一落,越菱枝声线倒提起来了,双眸睁得滚圆:“还是按月发作?这么严重的事就一直瞒着我?”
“……我的错。”萧元野顿时哑火,低眉顺眼认错,“对不起。”
面上明晃晃摆着委屈,他暗地里却是高兴的,巴不得越菱枝多质问几句,有种她很在意他的错觉。
越菱枝拿他没办法,半晌,闷闷道:“别道歉了。”
“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见穿的药好了没有。”她将萧元野按回枕上,伸手掖了掖被角。
她刚出门,不但碰见了一手端药一手打扇的见穿,还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许久不见的怀虚跑得气喘吁吁,拐杖拎在身边差点甩出去,满脸看戏的喜悦:“听说萧元野那小子遭报应了?我看看他是残了还是废了?”
“……”师父听说萧元野生病,未免太幸灾乐祸了些。
越菱枝默默侧身,让出一条路:“他刚歇下,师父进去瞧瞧吧。”
怀虚“嗳”了声,虎虎生风往里冲。
看着他矫健的背影,越菱枝缓缓蹙了下眉。
前些日子还脸色惨白,病得毫无生气,师父如今这是病好了?
—
入夜。
第二帖药送过来时,越菱枝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
萧元野的卧房宽敞,桌案上几本野史和游记摞得整齐。越菱枝手上翻的这本就是讲京城一带奇闻异事的《京畿惊记》,然而时辰实在是晚,往日这个点她早都睡了,越菱枝看了几页,险些一头栽到桌上去,只好以手支腮,百无聊赖地往后翻。
见穿叩门声不轻不重,她立刻起身去接药碗,压低声音:“辛苦。”
随即手腕压得一沉,越菱枝垂眸,顿时无奈:“这么多?”
“楼药说,多喝几碗,主子下回就会记得这个教训了。”见穿面无表情,沉声道。
他瞥眼看床的方向。房中光线昏暗,仅越菱枝坐的桌前点了烛台。灯火摇曳,映得萧元野那张脸半明半暗。青年睡得正沉,唇角微弯,勾勒出浅浅一个涡,极柔软地落在灯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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