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书8. 阳光医院（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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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邪与安德鲁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院长办公室旁边，侧耳细听片刻，发现里面似乎并没有人。
楚邪大着胆子推开门。
里面摆设很整洁，靠窗的地方有一张大桌子，办公桌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文件，还有一支笔帽没有套上的的钢笔，而白瓷砖地板上一尘不染，但整个房间却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楚邪走到窗子边，窗外依旧是绿油油的草坪。
而草坪的尽头，是一堵灰色的围墙。
安德鲁则轻手轻脚地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翻阅起来。
楚邪对文字不感兴趣，他转过身，再次走到门口，拉远了视角继续观察起房间整体的布局。
半分钟后，安德鲁抬起头，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说：“这是医院的人事变动，这个医院工作人员，似乎经常换。”
楚邪轻轻点点头，“可以理解。”
安德鲁看了看他的神色，有些好奇地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楚邪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安德鲁放下文件袋，走到了楚邪身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任何建筑都要讲究美学，但这扇窗户开的位置中心向左偏了大约半米。但明显又远不到黄金分割的位置。”
楚邪指着那扇窗户，偏头看了一眼右边的墙壁。
“我怀疑那个墙壁是后来封住的，里面应该还有个隔层。”
安德鲁眼睛一亮，“是这个道理。”
然后马上又皱起了眉，“但我们怎么打开看呢？”
楚邪勾起嘴角，“这不是很明显吗？”
安德鲁回想了一下他的作风，“把墙壁砸开？”
“bingo。”
楚邪点开面板，从背包里面取出消防斧，走到那面墙壁边，先用手一点点摩挲着敲了敲，确定了空心部分的位置，接着就要开始砸。
“等一下！”
安德鲁皱起了眉，“你这样声音是不是太大了？很快就会吸引其他医生过来。”
“这是一个赌。”楚邪拿起消防斧，对着墙壁比划着，声音里充满着一种莫名的自信。
“我赌他们不敢来——虽然这是正常时期的医院，但这毕竟是一个诡异场景，医院里的医生，病人，以及护工，本质上都是非人的boss，非人的生命最重要的特质就是等级压制。而且——”
说到这儿，楚邪顿了一下，耸了耸肩，“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这间办公室的主人随时会回来，与其浪费时间去找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机关，不如就用最直接的方法。”
说着，他握着消防斧的手微微向上抬了抬，用力向墙上挥去，消防斧的斧刃狠狠砸在了洁白的石灰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白墙一寸寸龟裂，出现如蜘蛛网一般的裂痕，令人难以想象，这样恐怖的力道居然是从面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传来的。
安德鲁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有很多疯子肉/体上的力量都远远大于正常人，有人说是因为有些精神病在一些事情的看法上能达到寻常人达不到的固执，所以大脑对肉/体的操控能达到100%，从而发挥出身体最大的潜力。
安德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此刻他是相信的。
一声声沉闷的巨响，墙壁深深的凹陷下去，最后，随着一声木板破裂的脆响，一个黑漆漆的裂口出现在了墙上。
楚邪没有停手，垂眼继续沿着边缘砸了两下，将那个原本只有窄窄一条缝的口子扩大到了约四个拳头那么大，光线照了进去，里面似乎有些东西。
楚邪伸进去一只手，很快触碰到了一个东西，质感比石头更柔和，但又比玉粗糙，很冰凉，有明显的棱角。
很容易判断出来那是什么。
一个很小的雕像。
楚邪把它拿了出来，这是一个拳头大小的乳白色人像，三头五臂，像花朵舒展花瓣一样自然向四周伸展着，给人一种非常包容又非常诡异的感觉。
人像面容模糊，双腿并拢，延伸入底座，像人鱼一样，看不出是男是女。
而底座，则是一团毫无规律毫无美感的“形状”，这并不是说它非常粗糙，相反，像这样规避一切秩序的形状，需要工匠更细致的雕刻，还需要发挥一定的想象力。
楚邪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火车站的沙漏天使。
同样诡异，神秘……漂亮。
楚邪喜欢漂亮的人和物品，当然人皆有爱美之心，但楚邪对于“美”有自己的定义，路旁盛开的樱花树，人们纷纷驻足的时候，他一般却只会面无表情地绕过去，心里还要嫌弃一句飘落的樱花很挡视线。
这并不是说他的喜好与一般人不同，其实正常人喜欢的东西他也会喜欢，譬如海和星空，他只是不会对脆弱易逝又肤浅的东西投入太多心血。
……
他对美感的定义是从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开始萌芽的。
他父亲是一个挺不错的大学的中文系教授，家里有一个房间，三面几乎都放着书，中间是一个小沙发，没有窗户，天花板上挂着一个色调暖黄的复古吊灯，无论晚上还是白天，进入这里必须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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