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十五章

程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平时明明也不爱折腾，可是对着顾以臣这张冷冰冰的脸，却怎么看怎么觉得特有意思。

就是那种很想让人更冷一些的感觉。

而顾以臣最看不惯的就是他现在这笑，看起来焉坏，配着他的眉眼虽然很好看，但只有对他了解一些的人才能分辨出，他的笑容究竟带着多少真心。

像这样的，看在他的眼里就是又虚又浮，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张桌子对视起来，两道风格特异的视线在空气中相碰，没有戏剧性的闪电火花，却莫名透着一丝暧昧缠绵的味道。

只可惜这是旁人才能察觉到的，而在场的两个当事人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程孜。”

顾以臣道。

程孜：“嗯？”

他有些讶异，本来以为他们还得瞪多一会才能结束这种莫名其妙的较量呢。

顾以臣却突然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文件柜旁，将柜子打开，然后将手中的文件夹塞了进去。

程孜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却被他的宽厚肩膀吸引注意力。他知道有的人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他却觉得顾以臣穿着西服的样子更加性感，是那种禁欲的性感，在他冰冷气质的衬托下让人更加难以抗拒。

他放好了文件夹便转过身，看了程孜一眼，脸上一副很疑惑的样子：“你怎么还在这里？”

程孜打量他的眼神没有收回，对方想装，他奉陪便是：“因为这里的空调舒服啊。”

他其实蛮喜欢像这样跟这个男人独处，不说话、不喝酒、不吃东西也无所谓，就这么安静地观察他，坐立、走动、专注地开车，每一个动、每一个神情，他都觉得百看不厌，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顾以臣没理会他，好像真不介意他在这里吹空调一样，站在文件柜前也不知在捣鼓什么。

程孜盯着他的后背看了一会，正打算也上前看看，结果刚站起身，眼前突然白光一闪，目及之处都变得模糊起来。

周围的墙壁、地面都开始扭曲成可怕的形状，就像张开的血盆大口，他差点没有站稳，伸手想要撑住桌子，却突然撑着了个空。

砰——

会议室里传来一阵桌椅碰撞的声音，程孜回神的时候没有感觉到那里痛，却发现了从后背传来烫人的温度。睁开眼睛才发现，他的手距离本来要撑的桌子还很远，之所以没有摔倒在地全靠身后的人搂住了他。

程孜的脸色变了变，立刻直起身，果然看到顾以臣已经来到自己身后，不仅扶住他，还用一只脚用膝盖顶住了他的关节，刚才的碰撞声应该是椅子倒地发出的声音。

“谢谢。”

他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自己按了按太阳穴，脑袋才逐渐恢复了清明。

顾以臣却目光冷然地看着他：“不舒服就去医院检查。”

他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检查什么，只是宿醉的后遗症还没有消除而已。”

说到这他又不由有些不爽，明明是自己邀请别人喝的酒，却当着别人的面一杯倒，差点连怎么回的家都不清楚了。再看看现在，两人喝了一样的酒，对方好好的站着，他却头昏脑涨，怎么想怎么丢人。

他抬起眼的时候果然看到了顾以臣嘴角边上的浅笑，弧度笑得可以忽略，看在他的眼里却被放大了好几倍！

“笑什么，该不会是我的那杯酒里有问题吧？”

他瞪着眼问道。

“是，趁你看着角落的时候，我随手丢了一颗药丸到你的酒里。”

程孜惊讶的表情越来也大，不一会又慢慢收了回来。

“信你的是傻子。”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吃饭的事是真的么？”

顾以臣在身后看着他道，“其实比起吃饭，我更愿意喝酒。”

“又喝酒？”

程孜转过身，想到自己昨天才刚丢完脸就莫名地对酒抗拒，“不喝，如果你又扔了些别的药到我酒里我可受不了。”

顾以臣问：“你不是为了答谢我？”

“是啊，”程孜道，“但是我请客，我说的算。”

顾以臣挑了挑眉，看着傲然的身影摔门离开，却怎么瞧都透着一丝气急的味道。

程孜确实是有些气急了，他有预感，这一杯倒的黑历史将会伴随他很长的一段时间。

他确实不怎么能喝，而且是怎么练也练不出酒量的那种，所以如果不是必要他绝对不会和人喝酒，就算是推不掉的应酬，他都会提前服下醒酒药，或者悄悄准备其他一些可以让他可以把酒吐掉的东西。

昨天他其实也没打算喝的，但抵不住那杯马拉的梦的魅力，那酒的颜色不是纯粹的蓝，中间混合了一些冰渣，晶莹剔透的，对于颜狗来说没什么抵抗力，而且那酒的味道明明很淡，根本不像酒，更像是果汁，然后他就这么在谈话间默默把酒喝个干净，直到最后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才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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