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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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老陈的遗产是宋卿予写给晚香玉的信，林风却不想让晚香玉去拿那“遗产”了。已经失去的东西，加上时光的沉淀，是最容易打动人心的。万一晚香玉看到信，想起当初两人的快乐回忆，更加忘不了他了该怎么办？

夜里，林风跟丧丧一起在天台上喝啤酒吃烧烤，倾诉自己的苦楚，丧丧表示非常能理解。

“我也觉得不能去拿这封信。”丧丧坚决支持林风，“前男友的信，那能叫信吗？那简直就是摧毁现任情侣感情的炸弹！这种信里面能有什么？肯定就只是一些你侬我侬的情话。别说看了，我想想就血压升高。”义愤填膺地说着说着，突然就忍不住嘴角上扬，自知现在说这个不太好，但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还好苍华的前男友是我，我们不存在什么其他人。”

林风恨恨地瞪了丧丧一眼。丧丧马上赔着笑脸，拍着林风的肩膀，说：“但那个宋卿予是你的上一世啊，其实也算是你自己的。而且小玉不是不太在意那个宋卿予吗？你不是说，小玉之前坚定地选了你吗？”

林风稍觉安慰。丧丧又忍不住嘴角上扬，说：“还好苍华不论在意前男友还是现男友，在意的都是我。”

林风甩了一下肩膀，把丧丧的手给甩开，愤愤地看着他。

“林风，我的好兄弟。叫我说，你就直接拿出你霸气的范儿来，直接告诉小玉，你喜欢她，不希望她跟宋卿予还藕断丝连的。也不希望她去拿那封信！免得又想起来跟别人的快乐回忆。这样对你很不公平。”

“可我用什么身份去说这句话呢？”林风苦恼。

“当然是现男友了！”丧丧义正言辞，“在我看来，你们早就在一起了。”

“可是……她只是把我当朋友啊。”林风为难。他还没有跟晚香玉说过什么要跟她在一起的话，也没有确定两人的关系。晚香玉对待林风的感情，是清澈单纯没有欲望的，两人充其量也就是个好朋友，男女朋友这种事，估计她想都没想过。

林风看向丧丧，认认真真地问：“你说，小玉修仙那么多年成了仙，是不是把欲望啊、男女之情啊，都已经给修没了？”

丧丧听到这些，嘴角的笑容努力下压，也没能压得住，支支吾吾地说：“其实……也不是啦……神仙也是……有欲望的……”

林风看丧丧这表情，马上心知肚明，抓贼一样指着丧丧，喊道：“原来你跟苍华仙子……”

丧丧慌忙捂住林风的嘴，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小声说：“你小点声！如果被苍华听见了，我就是个死！”

林风幽怨地扒开丧丧的手，说：“做都已经做了，还怕什么被听见吗？”

“这……”丧丧为难，“其实那次是我们一时冲动……”

丧丧回忆起来，那天晚上——

那是苍华住进瑾禾宫一个多星期的一天。夜色已深，住在瑾禾宫的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了，只隐约听到窗外的虫鸣，而苍华还没有下班。

丧丧静静地站在窗边，听着隔壁的动静。

苍华住到瑾禾宫之后，为了不吓到人，尽量还是按照人类的行为方式来生活。所以她会用密码开锁，会换了拖鞋，再一步一步走上楼，进屋休息。

丧丧就在等待着这个时机。等苍华上楼，却还没有走进自己房间的那半分钟里，他赶紧走出房间，跟苍华搭上几句话。

“今天又这么晚啊。”丧丧总是用这句话做开场白。

“嗯，没办法。工作。”苍华带着一丝疲惫，脚步没停。

丧丧赶紧迎上去，递出一杯牛奶，说：“听说喝牛奶可以帮助睡眠，我给你准备了一杯，还温的呢。”

“不用了。”果断干脆。

“那要不要泡泡脚？”丧丧推出足浴桶，桶里的水还冒着热气，“我跟按脚师傅学了一下，今天我帮你按。”

苍华脚步停了停，显然是有点犹豫。

丧丧赶紧上前，站在苍华房门前，说：“或者你一边喝牛奶，我一边给你按脚？”

苍华回头看了丧丧一眼，说：“我想吃杏儿干。”

丧丧从睡袍口袋里掏出来一袋杏儿干，殷勤地说：“知道你喜欢吃杏儿干，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新疆大杏儿干，七分酸三分甜，肉厚有嚼头！越吃越想吃！”说着，步子迈进了苍华房间。

苍华躺在躺椅上，翘起脚，看了丧丧一眼。

丧丧赶紧把杏儿干放在苍华手里，蹲下来给苍华脱了鞋袜，小心托着着她的脚，放进了泡脚桶里。

水的温度稍高，热度从脚心钻进身体里，让苍华忙碌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

水里依然有千心神草的香气，这香气对神仙有助眠作用，苍华吃着杏儿干，已经有了困意。

丧丧轻轻柔柔地给苍华捏着脚，说：“你如果困了就睡，一会儿我一定把你的脚擦擦干，不让你着凉。”

苍华却并没有打算睡，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苍华开口：“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几年寿命了？”

丧丧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些，缓缓问：“你是因为这个，才留下来的？”

苍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一直以为，你成魔之后，寿命会很长，却没想到……这么快。”

“其实……我只是想跟你多待一待……”丧丧抬头看苍华，“无论是成仙还是成魔，都不重要。我现在回忆起来，最开心的时候，就是跟你一起修炼的时候。无论什么时间，只要我想看到你，就能看到你。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更珍贵的呢？”

而那段时光，对苍华来说，又何尝不是最轻松，最自在的时光呢？

“如果……”丧丧双目如炬，紧紧盯着苍华，“我是说如果，你生命只剩下一小段时间了，你最想跟谁度过最后的时间？”

苍华垂下眼眸，说：“我也不知道。”沉默一会儿，又看向丧丧，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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