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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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澄神色僵硬，“赐名？他为什么要给你赐名？我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啊。”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当时才会拒绝六殿下的。”楚恬没事人似的赞同起萧景澄的想法来。

这种似是而非、好像很在意萧景希又似乎是没有的做派，成功地让萧景澄愈发地纠结了起来。

“恬恬，你觉得今天来的这些人，就是、你对他们的印象如何？”

楚恬没有故作大度，“其实六殿下和八殿下就还好，可是那位孟云嫣孟姑娘，她好像有点凶。”一开口就要置她于死地。

萧景澄本来是想要打探楚恬对那两个皇子的看法的，可是话题一转到他的小仙女身上，他便忍不住为其辩解道，“其实云嫣对你没有恶意，她只是过于关心我了。”

“云嫣？”不比萧景澄的遮遮掩掩，楚恬直白地问道，“殿下，您与孟姑娘是旧相识吗？我感觉……你们好像很亲近？”

“嗯，”一说到孟云嫣，萧景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世界里，再也不是只有楚恬一个人，“恬恬你不知道，在你来到这里以前，我身边曾经有过很多下人，他们对我一点儿也不好，会打我骂我、饿着我、不肯给我饭吃。

有一次，我差点就被他们饿死在这里了，是云嫣她救了我。

她把身上仅有的两块点心都给了我。如果不是她，现在你可能已经见不到我了。”

楚恬面色奇怪，“她救了你？什么时候？”

萧景澄甚至不需要思考，“三年前。”

楚恬深呼吸，“她用什么救的你？”

“就是你曾经跟我分享过的，那两块甜糕！说起来你们两个还挺有缘分的呢，都喜欢这种甜滋滋的小点心。”

楚恬整个人都木了，她特地不点出这份救命之恩，为的是日后留作他用。结果可倒好，早就被人摘了果子了是吧？

她试图了解清楚情况，“殿下确定是孟姑娘救了您吗？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种甜糕比较普通，一般是不会呈到主子面前去的。”

“你放心吧，我肯定是她救得我不会有错的。我想这可能是云嫣心地善良，随身带着这些甜糕用来打赏小丫鬟的缘故。”

楚恬不再说话了，只是故意在萧景澄面前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状态。

然而他可能是想起了他的云嫣姑娘，竟然没有注意到楚恬的表情。

殊不知这样反倒合了楚恬的心意，她向来喜欢用最小的投入换来最大的回报，这种被人认错救命恩人的事情，简直是触碰到了她最不愉快的点上。

仅仅只是把这份恩情讨回来又有什么用？

本来就应该属于她的东西，现在她却要花费力气自证才能属于她。

而且这东西还变得又脏又不纯粹，就算她现在证明了自己就是萧景澄的救命恩人又怎样？他会因此就对孟云嫣产生不好的印象吗？会把这些年付出在她身上的感情都一分不剩地收回来吗？

他可以逆转时空，回到方才，做出他本应该有的第一时间护住她的反应，而不是为了孟云嫣将她抛诸脑后吗？

萧景澄做不到。

所以楚恬宁愿不要这份恩情，也要让他的这份错误的感情，像是烟花一样，在最璀璨的时候破灭。

第一次，两个人各怀心思地离开了对方。

＊＊＊

第二天，孟云嫣一行人果然又来到了这里。

昨夜楚恬对萧景希和萧景璃的不抗拒果然还是激起了萧景澄心里的一些不安感，是以哪怕孟云嫣在一行人中最先出现，他也没办法完全地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尤其是彼时楚恬甚至没有出去取用膳食，而是坐在院子里绣花。

这一次，孟云嫣一行人出现的第一时间，楚恬就站起来对众人行了礼。

昨天萧景希方才怒气冲冲地走掉，但是今天，他像是全然忘了昨夜的怒火，第一时间叫起楚恬以后，他就兴致勃勃地来到了她的身边，拨弄起她的绣品来，“你绣的这是什么？鸳鸯吗？”

宫中流行的款式来去就是那么一些个，虽然萧景希觉得楚恬的绣艺真的很不过关——因为她绣得完全不像是鸳鸯，但他还是闭着眼睛、瞎猜了一句。

楚恬觉得他可能真的是眼瞎，虽然她的绣品还是一个半成品，但怎么也跟鸳鸯搭不上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