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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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罗宾与蝙蝠侠在提姆被带走后才可以行动。这里是德雷克庄园，但昏暗的灯光可以照出角落的蜘蛛网和家具上的灰尘。罗宾摸了一手的灰，沉默着拍掉。他很担心男孩，没法不担心。蝙蝠侠注意到了身边青年的情绪波动，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蝙蝠侠式的安抚。

“我们得尽快找到那孩子。”蝙蝠侠说着，同时面对四周向他们缓缓走来的无面人。

罗宾叹了口气，轻吟道：“这像是一场噩梦。”任何意义上的噩梦。

提姆还在过他的梦境支线，他觉得自己快爱上这一家子了，他们真的特别可爱。在经过允许后，提姆举起相机向后退，他指导着三人站近一些，让他们处于视线中心，还不忘把旁边的格雷森飞人海报拍了进去。

“我之后会把照片寄给你们的。”男孩说。

这时，有人叫三人去表演，也就是说提姆和迪克的合照是拍不上了，迪克问：“表演结束再拍好吗？我得带你回到你父母那边。”他拉住男孩的手走了出去。提姆觉得这一幕有些许眼熟，但说不上来。

“那是你的父母吗？”迪克指了指在观众席上的德雷克夫妇，他们很端正，但让提姆产生了点排斥，他甚至想否认，想缩到迪克身后去，但不能。男孩存了个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多存存档有利无害。他点点头，算是回应小少年，深呼吸一口气回到父母身边。

提姆的父母显然有些生气，母亲看见走远的迪克说：“提摩西，德雷克不交无用的朋友，你们最好只是陌生人。”她的语气暴露出她的不满。这对一名四岁不到的孩童是致命的。

但提姆不同,他对母亲这位npc有点头疼,他听见自己说:“那就是陌生人，母亲。”玩家对于撒谎这件事是信乎拈来。

“坐下吧，你刚刚错过了与布鲁斯·韦恩的相见，这是损失。”

表演刚刚开始，漂亮的彩带和众人的热情呼唤交织。很遗憾，提姆没有因为这躁动的氛围而产生什么波澜，他微垂着头，湖蓝色的瞳眸焦交于一个空点，他在思考着什么，又像只是单纯在发呆。

支线任务其实并不重要，因此提姆没有迫切完成它的欲望。他记起自己也曾是喜欢马戏团表演，但很可惜一直没去成，再后来马戏团表演被时代埋没，落入灰尘。

玩这款游戏主要是无聊用来消磨时光的，但提姆没想到做工还挺细致，以至于他有点用脑过度后的头疼。有辛的是，提姆这辈子就没怕过用大脑思考，不幸的是，他也确实需要休息。

男孩抬头，近乎懒散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普通的九岁小孩可能会为眼前精彩的演而激动，可提姆是个玩家。相较于太多数玩家，提姆对破坏没有那么热衷，第一是因为破坏显得很傻，第二是因为他懒，而观察剧情，收集剧情相关内容，才是他的目标，谁不希望达成一个完美结局呢？

格雷森三人站在了舞台上，掌声在一时间轰动全场，这里的部分人是专程为了他们而来，这其中包括提姆。男孩默默加入鼓掌行列，他承认自己有所期待。

迪克是一只漂亮又灵活的小鸟，他的自信与活跃在一个个高难度的动作中展现得淋漓尽致，所有人都被他牵引着目光。

他们下意屏住呼吸，在三只鸟儿的调动下刺激着神经。

没有人不会被吸引，这样美好得像来自天堂的希望。才是姆听见心跳声在耳边作响，他知道一种名为喜悦的东西在胸口漫延。天呐，这就像一种魔力，前提是系统不发出警告。

几乎是瞬间发生的，没有任何提前预知，尽管是被系统提醒过了，男孩还是被吓了一跳。格雷森夫妇的绳子突然断裂，迪克的手与他们只有半寸的距离，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面前从自己坠落，却无能为力。意外来得突然，躯体砸到地面的声音沉闷得像死神的叹息。

先是一声尖叫，全场慌乱起来。提姆的眼睛被自己的父亲遮住了，黑暗阻挡了他观察的视线。提姆在内心骂了一句游戏制作方，这剧情设计的，能把近一半的玩家弄哭。还好他并不是感性的人，只是觉得难过了点。

警卫包围了这里，但观众并没有被疏散，他们需要被收集笔录。提姆看到了在父母尸首旁哭泣的小少年，他看上去像是要碎了，一块一块的，拼不起来。这个时候去要求合照非常地狱，他也没觉得自己有资格去安慰那孩子，毕竟他的父母活着，虽然提姆此刻宁愿他们挂了。这并非是提姆无情，而是……

“韦恩先生,这是我的儿子,提摩西·德雷克。”npc父亲非要在这种场合下带男孩认识一下人脉。

提姆很头疼。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弗鲁斯·韦恩沉闷的心情，尽管脸上堆着假笑，但他的父亲完全接收不到，真的，这情商死于谋杀不亏。提姆忍耐了两秒，随便找了个借口跑开了，他想喘口气。

人群里有故作同情的，有将此事作为谈资的，有完全忘于脑后抱怨警察浪费自己时间的，这就是人间，比地狱还要复杂。有人关心那个刚刚失去父母的小少年吗？有，但不多，他的未来和过去在顷刻间被毁得一千二净，无人可依。

每一位美强惨都会失去亲人或者爱，提姆当时选择［父母双亡］，也有这样的心理在其中。但他是玩家，他不用在乎感情,在他看来,每一位npc都是通关的工具,也许他会道德观爆发一下产生同情,但这不会影响基底,玩家在游戏中是抽离的，他们终究不属于此地。

提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到迪克周围，也许是这里的氛围明显比人群好些。警察们作着记录，戈登局长为抽泣的迪克披上一条毛毯，男孩还看见了韦恩先生，这也就代表他等会回去很有可能受到批评。

“小子，你也迷路了吗？”一位中年黑人警察来到提姆面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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