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新婚夜

“行啦行啦，别闹腾这小子了，快走吧别耽误了时间。”

江母眼瞅着林长秋被折腾来折腾去，一点火气都没有，笑嘻嘻的，满脑袋的汗珠子，心里对林长秋的满意度不断上涨着。

“好嘞！”林长秋应着，直接一把把江甜甜抱起就往外走。

江甜甜也被吓了一跳，她正看戏呢，没见过林长秋这么给人面子，啧啧。

江甜甜揪着林长秋的衣服，低声，“你干嘛呢，我能走出去，又不是瘸了。”

林长秋把怀里僵硬的小姑娘往上轻轻一颠，闷笑一声，低着头就在江甜甜的耳朵边说话，“我乐意，我高兴！”

但感觉到江甜甜的不自在，林长秋也没再逗她。

林长秋：“搂住我脖子，搂紧一点，我要加速了。”

干吗？江甜甜不明觉厉，但手上却环住了林长秋的脖子，也舒服了不少。

伴随着周围的风声和被挤开的人群，江甜甜闻着林长秋身上的气味，也忍不住笑了，眼睛弯弯的，嘴角也弯弯的。

林长秋把江甜甜放上自行车后，确保他媳妇儿的胳膊搂紧了，就飞速地蹬着自行车，绕着整个村子转一圈，并没有直接往家里跑。

“这个林长秋，高兴的哟！”

“嗨，可不是嘛，娶媳妇儿谁不高兴？”

尤其他媳妇儿还是江知青，不知道有多少人冒酸水儿呢，大家伙儿都不敢接近仙女儿似的江知青，结果让这小子捡了便宜。

绕了一整圈，吸饱了夏天的灵气，两人意气风发地仰着两张笑脸儿到了林长秋家。

屋里屋外尽可能的干净和喜庆，但凡是有空的，村里的基本上都来帮忙了，这会儿倒是刚刚闲下来，坐成一圈聊天。

林二柱和几个兄弟们那是愁眉苦脸的。

把他家媳妇儿送回房间，专门叮嘱着吃了东西才出来的林长秋被林二柱堵了个正着。

林长秋眉毛一挑，“你们几个都扎堆儿在这儿干啥呢？去，一边儿！”

林二柱满脸不情愿，“哥，你这不是遛我们哥几个的吗？你是带着咱嫂子整个村子的跑，出风头是舒服了。我们几个在后头那是追也追不上的，一溜烟儿的前面就没影儿了，回来的时候建国叔儿那是骂得我们狗血淋头的，接亲也接不好，让新郎官瞎来，没个正形儿的。哥，你看你这事儿干的？”

后面跟着的几个应声虫儿似的点头。

“行了，多大点事儿啊，今儿个你们几个辛苦了，以后有啥好事儿肯定第一个想到你们。”

林长秋拍了拍林二柱的肩膀，后面就被林建国和书记他们拉着去席面上敬酒去了。

后面的平头小个子：“二柱哥，咱哥的意思是后面有啥赚钱的活，都有咱的份儿了？”

林二柱笑得眉飞色舞，“那可不？咱哥的能耐谁不知道啊，这都结婚了估计用钱的地方多着呢，长秋哥脑子活，他吃肉咱几个也能跟着尝点荤腥。”

几个人畅想着有肉有钱票的好日子，浑身都是劲儿，一头又扎进了厨房，帮忙倒泔水，搬桌子椅子的。

到了晚上，林长秋家院子才安静下来。

林长秋：“婶子，你们看着那些东西还能要的，不嫌弃是剩菜的就带回去吧，我们俩也吃不了多少，浪费着也是浪费，倒不如婶子们帮我们分担分担。”

“哎呦，长秋你这说笑呢，婶子们咋能占你便宜？”

正在刷盘子的苏大娘笑着拒绝。

这盘子是她家的，刚好直接刷干净带回去，她可不放心那几个老娘们刷她家的碗，保不准那几个没有坏心思，手滑打碎几个那只能打碎了委屈往肚子里咽。

基本上留下来收拾卫生的都这么想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们是来帮忙的，也包括最后刷碗整理卫生。

村里谁家有喜事儿丧事儿都是这么个章程，有来有往的，人多力量大。

林长秋脸上做足了不赞同的表情，“这叫什么便宜？剩饭剩菜的我还怕婶子们嫌弃呢，都带都带啊，又不是什么值钱的，婶子们跟我客气啥，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还担心埋汰婶子们呢，都别嫌我小气啊，婶子们给我点面子多包容包容！”

这年头席面上的菜基本上刚上去就被一扫而空，能剩下来的也多不了哪里去。最大的来头是长辈们喝酒那桌的，菜下去的少，但也不会有很多。

所以几个婶子一听这话就知道林长秋这是卖她们的好呢，谁家不缺吃缺喝的？要是省下来都够这小两口吃好几顿呢。

这么一说，大家面上乐呵呵的，心里头那也是舒服自在的，看着林长秋的眼神那是更加柔和了，这小子是个知恩的，心里都盘算着以后多带带长秋媳妇儿，一家人就俩小的，难免日子过得难。

江父江母和江大嫂江二哥是下午就赶着时间回去了，能请的时间短，来回要花不少时间，没在林家大队待多久就急匆匆回去了。

江母和江大嫂临走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江甜甜的眼泪攻势下那是恨不得就扎根在这里，但是没办法，还是赶着最后的时间点回去了。

林长秋收拾完院子的卫生又去厨房扫了个尾，最后忐忑地回了房间。

心跳得格外快，脸上也烧得慌，尤其是想到前几天林二柱塞给自己的禁书，林长秋心里的那团火焰烧得更旺了，推门的手都在发抖。

林长秋颤着声音，嗓子有点劈叉了，“甜甜，媳妇儿？”

江甜甜趴在枕头上，安安静静。

怎么了这是？难道睡着了？林长秋靠近坐在江甜甜旁边，离近了才注意到，他家小姑娘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哭了？林长秋心里觉得不妙，难不成是后悔了？还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最坏的结果在林长秋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甜甜。”林长秋轻轻地把江甜甜抱起来，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江甜甜也没拒绝的反应，林长秋悄悄松了口气，不是自己的问题就好，麻烦不大。

两人脸对脸，江甜甜的眼圈红红的，肿肿的，泪痕还残留在白嫩的脸颊上，鼻子也通红，林长秋心被揪扯了一下，酸酸麻麻的。

“媳妇儿，怎么了？跟我说好不好？我哪里做得不好马上改，我们不哭不伤心噢。”

林长秋轻轻地把鼻尖贴上江甜甜的鼻尖，眼睛包容心疼地看着狼狈的小姑娘，江甜甜的眼睑垂着，在林长秋的近距离注视下，如同蝶翼般微颤着，脆弱易碎。

江甜甜缓缓睁开眼睛，眼里含着一层迷蒙的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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