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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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每到一座小岛，都要补给的草帽海盗船停靠在非正式的港口，这也是没办法的，他们实在太出名了，要是正大光明的停在人来人往的港口，那补给还没买好，就被人追着围岛跑上好几圈了。

一到这儿，船尾跳下了一个小人儿，这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

自从上次的话题结束后，小艾斯便有一股火，他说了他会变强，路飞他们也点头说没错，但是他还是很生气。

在他们眼里，到底是火拳艾斯强？还是他这个小鬼强？

计较起这事的拿着水管的他踩着重重的脚步，走在这座小镇的道路上，他阴沉着脸，看着来往嬉笑的同龄小鬼，刚好，有个拿着冰糖葫芦的小鬼从他身边跑过，肩膀狠狠的撞过没有躲闪的小艾斯，倒下的不是小艾斯，而是那个小鬼。

‘砰’一声，一屁股摔倒在地上，连同手里的冰糖葫芦也掉在地上，滚了一圈，透亮的红色糖衣也黯淡无光了。

“我的冰糖葫芦……呜、呜哇哇哇——”

小鬼看着空空荡荡的手，猛地大哭了起来。

听闻哭声，在不远处的家长们面色一变，飞奔了过来，一男一女，刚好充当了父母的角色，两个人脸上满是心疼和怜爱的安慰着哭泣的小鬼。

一边的小艾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忽然间不生气了，因为他现在很难受，从那握紧铁管的手就能看出来。

他记得爷爷对他说过，他的父亲、母亲是……

“爸爸妈妈，就是他撞倒我的，还把我的冰糖葫芦撞飞的！！”

明明是自己撞上别人的小鬼理直气壮，脸不红，气不喘的指向一边傻住了的小艾斯。

“是他？”

原本满是怜爱、和蔼的父母们扭头，看到拿着铁管，穿着短袖长裤、布鞋的小艾斯后，立马变得非常的……嫌弃与厌恶。

小艾斯愣住了，他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然而这一步，阻挡不了对方父母那满是恶意的呵斥。

他们呵斥小艾斯没有家教，他们呵斥小艾斯没有礼貌，甚至到了后头，说他没有父母教育的野孩子……

‘嘶~’

细小的声音从他的手心中传出，可惜没有人听到，这不客气的说词引来了越来越多人的瞩目。

越来越多的视线，那是不知情的迷茫，那是不知情的厌恶，各种各样。

小艾斯咬紧牙，胸膛起伏着，最后大声大喊道：“我没有撞他！是他自己扑过来撞到我的！！”

“那怎么不是你摔倒？是我儿子摔倒？你这小子，这么小年纪就会说谎了！不愧是没有爹妈教的野孩子……”

身为父母的两个人站在小艾斯面前，毫无口德的训斥着小艾斯，小艾斯越来越生气，爷爷说过，他有父母，他的父母很在意他……

“……我儿子被你撞到还不承认，要是我儿子摔伤了，你说你要怎么办，你有钱吗？就算有钱，你那钱又是从哪里来的？偷来的，还是抢来的？”

母亲开始想从小艾斯身上剥下一层皮，一层更不没有什么油水的皮。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我都说了！我有爸爸妈妈，我不是野孩子！！”

“我爸爸妈妈叫——”

小艾斯抬起头，他无法忍受了，眼眶微红，极力克制的他昂头喊道，可是正当他想报出他父母名号的时候，有人插话了。

“失礼了，先生女士。”

这话是对着那两个没有口德的家伙们说的。

小艾斯张着口，也就这时，他才想起爷爷的嘱咐，不要告诉任何，有关他父母的事，哪怕名字。

于是，他就像小丑一样站在路口前，让人当做一只猴子，毫无自尊的观赏着。

小艾斯低下头，肩膀轻轻的颤抖着，极力的克制着什么。

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将自己父母的名号说出去，哪怕名字，这事，直到他六岁的时候才明白。

那时，他对父亲的爱逐渐的开始淡薄了，同时转变成了厌恶，就像他人提起这名字时，那浓浓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