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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十分,肖雨桐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身体绷得笔直。
对面坐着她的顶头上司,信贷部总经理张云海,纸张在他肥乎乎的手指间哗哗翻动,肖雨桐神经质的想,如果他再把文件夹隔着桌子摔过来,叫她重做的话,她干脆拿这文件夹拍晕他算了。
肖雨桐今天一整天都在跟这份年终报表较劲,重做了两次,加班四十分钟,如果再让她重做,真是不拍晕他都难解心头之恨。
啪!文件夹被合上,张云海的圆脸从文件夹里抬头,深嵌在胖脸蛋上的细长的眼睛认真而严肃,却毫无威严。“家里的事情再急,那也不能耽误工,既然人在这里上班,那就得把心放这儿,明白吗?”
肖雨桐忙不迭地点头,态度诚恳地回答道:“明白!”
对方挥挥手,“可以了,下班吧。”
“谢谢张总,张总再见!”
肖雨桐一路小跑着往车棚赶,冬天衣服本来就穿得多,她又是怕冷的体质,里面穿了保暖内衣,羊毛衫,外面还套着羽绒服,没跑几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嗓子干得冒烟。整个下午她为了那份报表忙得连口水都没喝。
车棚在大楼东边,肖雨桐扶着电动车喘了会气,然后开始戴帽子围围巾,全副武装之后,她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看清镜里自己的模样时,渐渐愣住了。
肖雨桐,你是偷地雷的?
一个寒颤袭来,人不由哆嗦了一下。
冬至过了,天气已经很冷,傍晚时又起了风,寒风凛冽,像一双无情的手试图要掀起什么。肖雨桐感受到寒意在自己的眼眶里冲击旋转,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在眼泪要流下来之前缓和住了。
今天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聪聪——她的儿子,四岁了。一个小时前,小家伙就打来了电话,问她几时下班,肖雨桐正被眼花缭乱的报表折磨,随口就回了一句:“你看完三集蜡笔小新,我就能回来了。”
三集蜡笔小新是多久,其实肖雨桐自己也不知道。
傍晚的交通还是很堵,车水马龙在霓虹灯下一眼望不到边,肖雨桐下班一直是走小路,其实所谓的小路其实就是区别于主干道的街区,城市发展日新月异,就算是小路,两旁也是店铺林立,人车交替,只不过这种地方机动车很少,基本就是自行车和电动。再说这地方路面宽度,汽车进来也出不去。
肖雨桐的大学就是在这座城市上的,算起来她在这里也呆了八年,以前和同学逛街的时候她就喜欢逛这种地方,这里低调又大众,卖的东西便宜,适合她们学生。毕业后,肖雨桐留在了这座城市,因为她在这里找到了工。
当时很多同学都羡慕她,爱情*事业两丰收,一个帅气多金的男朋友,一份稳定体面的工,当然,她这份工也是得益于那个人,因为他在h市这地方算得上是个有能耐的人物。
当时身边的朋友和同学都预言,她将会毕业证结婚证一起拿到手,肖雨桐虽然表面上谦和淡然,内心其实也是愉悦骄傲的。
可惜啊,世上的事情不到最后那一刻根本做不得数,当变故来临,一切都是血雨腥风,弹指之间,一切都变了。
肖雨桐到现在都没有想通,当初情深意切,甚至连新车的车牌号码都要设成她生日的那个人,为什么会说变就变,最后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句就舍她而去。从此以后恩断义绝,音讯全无,好像世上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最初的时候她还安慰自己,他不过是逃避现实出去散散心,很快就会回来。后来被现实无情地打击了一次又一次之后,她才终于在时间的消耗里慢慢认清一个事实:
他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爱她。
又或者她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记忆在心头翻江倒海,眼前景象光怪陆离,尽是破碎的剪影,肖雨桐眯了眯眼睛凝神。
嘭通一声,肖雨桐从车上掉了下来,同时她脑子里最后一点残留的旖旎心思也给震到了外太空。
她出车祸了,车子从岔路口出来拐上大路的时候,肖雨桐的电动车撞上了直行的骑车。
肖雨桐吓得不轻,趴在地上的时候心惊胆战地想自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聪聪该怎么办?好在双方是同向行驶,轿车司机刹车及时,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肖雨桐手脚发软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视线无意扫过车头的牌照,不由愣住了。
蓝色的反光牌照上,白色的数字如同刀刻一样清晰:t0826。
肖雨桐好像被一记寒冰掌给击中,脑子里一片白光,一瞬间,血液在血管里凝成了冰,她周身麻木,呼吸凝滞,连动一动指头都成了奢侈。
夜色昏暗,霓虹迷离,女人瘦小的身躯在路灯的寒芒下孤独又清冷。风更大了些,像带着尾巴的利器,挂过眼角,留下麻木的钝痛,脚边尘土上扬,身上衣衫飘动。
车门被打开了,有人下了车,一阵厚重的脚步声之后,一双男人的皮鞋出现在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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