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颈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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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成雪并没有在活动现场待很久，致辞结束后，他就带着助理离开了。

休息室内，窗帘紧闭，陆成雪松开严严实实扣紧的领口，打开束缚在脖子上的黑色颈锁。清透的、如含着露水的茉莉味在室内溢散开来，他从后摸了一下腺体，有些细微的潮湿，果然防溢颈锁已经到了承载极限。

“我来吧。”助理接过他手上报废的颈锁，扔进信息素垃圾处理器里点击销毁。然后她拆了一枚新的颈锁，给他从后往前戴上，一点一点调试松紧大小。

“之前是不是收得太紧了。”助理看到他脖子上被压出的红痕，动作迟疑了一会：“要不要给你调松一点。”

“不用。”陆成雪看着镜子里皮肤上的压痕，眼神暗了暗：“保险起见。”

助理叹了口气，只好依他的意思给他戴上。

“天气快要热了，之后怕是不方便戴颈锁了。”助理一边动作一边说，“可是表哥，你再像以前那样一天注射三针抑制剂，真的不影响健康么？”

外界没有人知道，陆家现任的家主其实是个腺体都无法自控的omega。陆家从未辟谣过新家主是个omega的传言，因为允许omega担任家主会让家族在公众眼中的形象显得更开明。但家主是个腺体感应失灵、随时可能溢出信息素的omega，那就是必须严防死守、绝对不能外传的秘密。

陆成雪知道这个秘密难以启齿，所以他永远随身戴好颈锁、防溢贴、和强效抑制剂。毕竟他一旦爆出信息素失控的丑闻，那对家族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羞辱。

“当初怎么就延误治疗了？”助理一边叹气，一边给他扣好领衬的扣子。

她曾听说表哥在刚分化时不小心磕到头影响了神经，从此对腺体和信息素的控制力远弱于旁人，但她还是想不明白，以家族的实力，竟然能让子女落到延误治疗留下后遗症的地步么？

“都过去了，鸣鸾。”陆成雪对着镜子整理了下领口，确保严丝合缝看不出一点颈锁的痕迹。

“如果表姐还在就好了。”陆鸣鸾忽然说，“那样就不会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

听到她提陆朝曦，陆成雪的心脏微微扎了一下。至今他们仍然没调查出为什么她的私人星舰会偏离既定轨道突然爆炸。如果他的这个alpha同胞妹妹没有在星难中离世，那她现在就是陆氏当之无愧的家主，而不是他，一个突然被推到台前、身体有残缺的omega。

“以后你还要跟alpha结婚的话，抑制剂打太多对身体不好吧。”陆鸣鸾很忧心地说。

“我没有结婚的打算。”陆成雪坐在沙发上，说：“这种事就靠你们了。”

“可我也不会被允许和喜欢的人结婚的。”陆鸣鸾突然小声道，“她和我一样是女o诶。”

“……”陆成雪突然得知表妹的性向，有些无奈地扶额，“没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

时间差不多了，两人起身准备离开。陆鸣鸾走去开门，却蓦地脸色大变，休息室的门竟是微微打开的，门锁没有合上，留了一条缝。

她快步走过去，陆成雪跟上：“怎么回事？”

“底下的垫片好像老化了。”陆鸣鸾握住门来回开合，“刚才门没关紧。”

她的心陡然悬了起来。方才会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么？亦或者，会有人捕捉到陆成雪逸散开去的信息素么？

“这个时候附近应该不会有人经过。”陆成雪安抚她，“你担心的话，可以去调一下监控。”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女alpha正从休息室斜对角的卫生间内走出来。元映月提着礼服，心说这地方的卫生间设置真不人性化，她一路找过来才终于找到一间没人的。

陆成雪&陆鸣鸾：……

元映月回过头，发现休息室门口竟站着那位future&的金主爹咪和助理，于是礼节性地点头打了声招呼。

陆鸣鸾警惕地盯住她，妄图从她过分自然的神态中看出一丝端倪来。

干嘛瞪我？元映月感到莫名其妙。她低头看了眼时间，活动差不多快结束了，于是提着礼服快步离开。

*

出来时外面还围着一些媒体，还有少量安保在维持秩序。比起先前入场时和允许进入内场的媒体人，这里显然鱼龙混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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