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没想到是个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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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好了欧阳南关，警车重新启动，继续前往公安局。不料，几分钟后，派出所的电话就打回来了。戴上了蓝牙的公安一接听脸色就变了，当着欧阳南关的面就骂出了声：“该死！”

惴惴不安欧阳南关急忙问怎么回事。公安告诉他，殡仪馆刚刚报案，说他们的保安监控录像室被盗，有人打晕了值班保安，把录像硬盘给下走了！听公安这么一说，欧阳南关也忽然记起来，自己在洗手间里，似乎被一个有点面目不善的家伙擦身而过，很可能就是那时被偷了手机。

正在参加追堵行动的老秋，接到了同事的电话，就象是被人打了一记耳光，他光顾着去抓人，居然忘了要去调取殡仪馆的监控录像，对手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做事点滴不漏，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交警监控中心里指挥追捕的余永，正在怀疑，怎么到现在为止，各个设卡堵截点都没有看到疑犯车辆出现，一接到老秋打来的电话就全明白了。他告诉老秋，马上回到殡仪馆附近去找，对手很可能根本就没跑远，而是直接杀了个回马枪。果然，一小时后，当地片警报告，就在离殡仪馆不远的一个小巷里，有群众报告发现一辆白色桑塔纳在起火燃烧。恼怒的余永一拳就砸在了墙上，下令封锁周边所有街道，严密排查所有可疑人物——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现在只能希望还能亡羊补牢。

另外，老秋建议马上派人前往电视台美女的别墅进行现场勘查，据欧阳南关交代的情况，现在看来电视台美女遇害的第一现场很可能就是在她自己家里。余永同意了，他恨恨地提醒正在回头往殡仪馆赶的老秋务必小心：“看来这次我们遇上高手了。”

回到市局的专案办公室，余永感觉自己的脑门有点隐隐发炸，他的神经一直高度紧张，人绷得太紧了。回来后，就有新的消息在等他，银行那边查出，林诗芸的银行卡不少，在她打款回老家前，先后有4笔5万块钱的转账打到了她的卡上。转账人都是国家重点实验室的毕业研究生，但他们银行卡的开卡时间都是在校期间，办卡人也是由实验室老师代签。四个学生早己毕业，估计都不知道实验室一直在用他们的卡。这四张卡的收支记录表明，从办卡之日起，每月都有一笔来自国家重点实验室的“实习补助费”打到卡上，每个季度还一笔例行的转账，不是会议费评审费就是差旅补助。继续查下去，发现这四个毕业的学生每个人都同时在多家银行开过卡，且所有的卡都是老师代办。显而易见，江大的砖家叫兽们是在用这些学生的银行卡套取项目补助。这事无疑是捅到了江大的敏感点上，后者从上到下的态度都变成了完全不配和，既不交代这些银行卡到底在谁手上，也不让查是谁在经手这些账，只是一味地把责任笼统地推给已经跳楼的张副教授。

颇为恼火的余永，就下令申请冻结所有这些银行卡，并正式拘捕传讯这些卡的代办人。同时他还下令申请对张副教授的配偶子女名下的房子全部进行搜查——张副教授跳楼后，因受到上头巨大压力，搜查证下来的比较晚，让学校有足够的时间先清理了死者办公室，当搜查人员发现好几个抽屉和柜子居然都被清空了时，学校方面一口咬定这些是涉密材料，拖到后来才交出了一堆早已被人翻过的文件——这事做得太露骨，让公安局上下都很没面子。在张副教授家里也没查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家属还闹得很凶，一度严重干扰办案。

回过头来，余永又给局长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江大的情况，请领导决定下一步的分寸。局长对江大同样恼火，但还是向市领导进行了请示。市里指示，让他直接和江大联系，说明情况，这个案子就事论事，与案情无关的内容，不要牵扯太多。见领导把责任往下推，局长就直接给江大校长拨通了电话。十分钟后，他告诉余永，直接带人去江大校长办公室，说清楚情况，请江大方面给予配合，那边会让江大保卫处配合查案。然后，余永才向局长汇报了今天上午在殡仪馆发生的案情，局长大吃一惊：“老余啊，你这个案子越查越邪门了啊。你先去江大，把事情给我摆平，回来以后，我们再开个会讨论一下新案情。”

第一次坐进公安局审讯室里的欧阳南关，总有一种被告和案犯的角色感。为了让受到刺激的欧阳南关能尽快安静下来详细描述细节，刚从家里赶过来的小翟警花被派来参加讯问，当她走进审讯室时，欧阳南关的瞳孔明显一亮。小翟警花笑了笑，给欧阳南关倒上了一杯热茶，清新的茶香让后者对这位漂亮的女警大为好感。本来还有一位老警官参加讯问的，因为余永那连打几个申请，还要派人前往江大和电视台美女别墅，家里人手一下子紧张起来。看到小文女侠已经开始正式承担起专案组成员的角色，余永稍加犹豫后，就让小文女侠把那位老同志顶替了出来，安排后者参加对电视台美女别墅的搜查。

看到坐到自己面前的居然换成了两个女警时，欧阳南关有种不由自主的飘飘然了，特别是漂亮的小翟警花一直在冲他微笑和拉家常，让他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不动声色的小文女侠扶了扶她那双故意遮挡面孔的大眼镜，示意还在拉家常小翟可以开始了。

按两位女警的要求，欧阳南关就先从自己那天晚上到老板家去平熄战火讲起。才说到他向老板娘证实，白天是老板给他介绍了一个妹子时，正在记录的小文女侠忽然抬起头来，插上了一句：“你老板给你介绍女朋友？这以前有过吗？”

欧阳南关心中一慌，发现这个眼镜妹子的目光似乎具有某种强大的洞透力，仿佛要把他看穿。他本能地想躲开老板要他做伪证这事，以避免麻烦，就支支吾吾地承认，以前老板就说要给他介绍，后来让女秘书帮忙介绍过几个妹子。

明显发现他在说谎的小翟警花也感到这里头有问题，笑着问了一句：“那这次是你老板亲自给你介绍的了，你能不能介绍一下情况呢？”当听说欧阳南关老板介绍的是江大外语系的美女时，她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要求看一看夏妹妹的照片。这时候才记起来欧阳南关的手机丢了。

小文女侠紧紧盯着眼光闪躲的欧阳南关，“你老板突然给你介绍一个美女？你能不能谈一谈，当时的具体情况，他是什么时候，在哪和你提起这事的？”

心虚的欧阳南关，本就不擅长说谎，三两句下来，就完全不是目光锐利的小文女侠的对手了。看到对方拿起手机，要他提供美女秘书的手机号码，验证老板以前是不是安排她给欧阳南关介绍过女朋友时，欧阳南关知道自己没法再圆下去了。无奈之下，他就交代了老板让他做伪证一事。欧阳南关的交代让小翟警花大吃一惊，没料到转了一圈，又回到林诗芸的案子上来了。小文女侠却象是早有预料，她接着问欧阳南关，他们公司是不是接过公安局的一些项目。欧阳南关承认确实接过，治安监控系统的无线视频传输有一部分就是他们公司分包的。小翟警花明显有点坐不住了，她让小文帮忙接着问，自己赶紧出去向领导汇报。

接下来，小文让欧阳南关继续回忆那天晚上的情况。欧阳南关发现这个眼镜女警相当厉害，在她那张冷淡、清秀、文静的面孔之下，隐藏着强大的精明和锐利。她的话不多，但一开口就会直击要害，让欧阳南关在她面前有种无所可匿的感觉。在欧阳南关讲到晨跑遇到那个运动男时，她立即在平板电脑上打开了地图，让欧阳南关标出他跑步的路线，和遇到运动男的地点。为了确认，她还让欧阳南关点开了电子地图上的街景摄像头。等欧阳南关把所有情况都交代完后，她突然开口道：“你现在能不能马上带我去你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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