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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马老太出门的时候在路边的一块冰上摔了一跤。当时是天寒地冻的二月清晨,外面人很少,可怜的七十岁老太在雪地里趴了半个多钟头,才被行人发现。救护车把马老太送进医院,大腿骨折,加上又冻又吓,她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一个月。而怪事就在这一个月中发生了。
马老太的老伴马老头每天都到医院探望妻子。这对老夫妻住在一栋两层木结构独栋屋中,在**市郊一个老年人居多的居民区。他们没有孩子,亲戚只有住在附近不远的两个侄子。马老头的邻居是一对中年夫妇,平时跟老夫妇关系不错。这次马老太住院,马老头每天去探望,回家很晚。热情的邻居就邀马老头每天晚上过来一起吃晚饭。
这一天,跟平时一样,这对夫妇做好晚饭,等待马老头从医院回来一起吃。可等来等去,直到快八点了老头也没有来。夫妇俩从窗户望向马老头的房屋,隐隐约约看到一楼有灯光,老头应该早从医院回来了,肯定在家。可为什么过了饭点还不过来呢?
两个人觉得奇怪,就一起走到马老头的房子前,敲了敲门。里面一片寂静,没有人应答。敲了半天,都没人应门,邻居丈夫试着推了一下门,门从里面锁上了,推不开。妻子绕到房屋旁边,从客厅位置的窗户往里面看过去。只见客厅的灯亮着,壁炉里面的火还在烧着,地板上却横着两个人影,一动也不动。妻子吓得尖叫起来,两个人马上报了警。
警察们赶到后,破门而入。客厅内一片狼藉,有明显打斗的痕迹,装饰用的小物件散了一地,地板上的血泊里趴着两个人,一个是七十五岁的马老头,仰面躺着,头上,脸上都是血,另一个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后来确认是马老头的两个侄子中的一个,趴在地上,头部已经血肉模糊。一开始,警察以为两人都**,后来发现马老头竟然还有一息尚存,赶紧送往医院抢救。而他的那个侄子,早就已经断气了。
马老太说到这里,手伸向茶几上的纸巾盒,她的手离那个盒子还有一段距离,许晨赶紧拿起盒子,抽出几片纸巾,轻轻送到老太太手中,又把纸巾盒放到她面前的位置。老太太用纸巾使劲擤着鼻子,眼泪似乎又要掉下来了,她声音变得颤抖起来:“我那可怜的侄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而老伴在医院还在昏迷中,中间倒是醒过来几次,不过又很快昏过去……”她抽泣起来。
性急的我忍不住插话:“那个闹鬼的新闻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胆子很小,怕鬼,但同时对这些事情也很好奇。就像一个有恐高症的人,当确认自己在高楼内绝对安全时,总忍不住快速向窗外瞅一眼,又全身战栗着赶紧把目光收回来。
许晨在马老太还在擤鼻涕时,淡然回答道:“有好几个行人在经过他们的房屋时,曾经无意透过二楼的窗玻璃,看到一个人的脸,那个脸孔苍白可怖,像是饿鬼。那脸正在往外看。在夜晚,那个房子也经常会亮起灯来,等人们凑近,灯光又会熄灭。而这段时间,两位老人都正在医院,一个骨折,一个昏迷,家里应该没有任何人。警察听到有人报告,就进入房子,在里面仔仔细细搜查了好几次,却都一无所获。”
马老太听着,在旁边一边揉着鼻子,一边连连点头,嘴里嘟囔着:“搞不好我的侄子和老伴都是屋里那个恶鬼害的。两个多周前,我出院回家后,半夜经常会被厨房奇怪的声音吵醒,下楼一看,又不见任何人影。房子里经常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比如,放在桌上的面包等食物,经常不翼而飞。很多东西我明明放在桌上,后来却在其他地方发现。我很害怕,不得不花更多钱请女佣陪我一起睡觉。可她在深夜也被奇怪的声音惊醒,吓得再也不愿意呆在房间里。最后,为了保住我这条老命,我也不得不搬到旅馆去住了。”
我听得张大了嘴巴,手里端着杯子忘记了喝,忽然房子的门开了,我的手一抖,差点把水洒出来。进来的是弟弟二更,他去年刚考上纽约大学的计算机系,在曼哈顿上学。他嫌那里的房租太贵,附近的饭不好吃,宁愿每天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回**的家。一进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老妇人,他不禁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咦?这不是前一阵新闻里的……”
许晨打断他的话,脸冲着马老太,也半冲着我说:“最让我感兴趣的是,发生**案那天,当警察们破门而入后,发现房屋里门窗都是紧闭的。门是从里面锁死的。整个房屋没有任何外人入侵的痕迹。也就是说,这是个典型的密室。而马老先生和侄子两个人却一死一伤。那凶手究竟是怎么逃出去的呢?因为一更老师当时对于这个案子也很感兴趣,我们在跟陈警长一起吃饭时,聊起过这个案子。”
听到父亲的名字,我的耳朵立刻竖起来:“爸爸问起过这个案子?”二更也把书包放在地板上,凑过来,倚在沙发扶手上,面对着许晨,仔细听起来。许晨点点头,把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马老太也停止了抽泣,看向他。
“陈警长说,凶器是壁炉边的铁铲,凶手用它猛击两个受害人的头部,马老先生被打晕,而他的侄子马强头部被打得变形,直至死亡。铁铲上提取到
了除了马老先生和侄子之外的陌生人的指纹,应该就是凶手的,在指纹库中没有配对……”
“有指纹,那就不是什么鬼。”我说着,瞅了一眼马老太。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许晨用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继续说:“房屋没有被强行闯入的痕迹,所以警察推断,凶手极可能是熟人。可房屋内所有的房门都是从里面锁死的,所有窗户的插销也都在里面插得好好的。警察们在进入后,把整个房间所有角落仔细搜索了个遍,什么都没发现。这就是有趣的地方,凶手在杀完人之后,究竟是怎么出去的。”
“哇,密室**,我最喜欢这种!”身边的傻弟弟夸张地向上伸出双手,大叫着。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心中却砰砰直跳,眼睛盯着许晨问道:“爸爸有参与过这个案子吗?”我知道,有时陈警长在遇到棘手的案子时,会找父亲过去帮忙。父亲一个月前在树林**,凶手还没找到,很有可能跟他参与的案子有关,说不定是同一个凶手。
“一更老师没有参与。我们只是吃饭时聊了一下。他虽然很有兴趣,但因为手上正在调查另一个案子,没精力。”
我握拳抵着下巴:“另一个案子……”那是个连环**案,其中的一位受害者找父亲帮忙。材料我已经带回来了,因为怀疑跟父亲的死有关,所以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地阅读完这厚厚的一大叠卷宗和照片。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好叹着气暂时放弃。看来,我真的是没有破案的天分。
“警察现在是没办法了,又一个多月过去了,估计这会成为冷案。我有家也不敢回,老伴还在医院,有时清醒,有时昏迷,没完全恢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马老太太身子微微颤抖着,一边说着,一边把两只像枯树般的手紧紧纠结在一起,向许晨投去哀求的眼光。
喂,明明我才是事务所的继承人啊!身边蹲着的黑猫似乎感受到我的不安,弓起身体在我腿边亲昵地蹭了蹭,抬起头,一双玻璃般亮晶晶的大眼安慰般地望向我。我双手把它抱到腿上,抚摸着它的头,小杰克,还是你懂我的心。
“不要担心。我们会尽力帮忙的。”房客许晨继续泰然自若地扮演着主人的角色,而真正的主人却缩在一边呆呆地看着他们上演的主宾欢颜的戏码。
“那就拜托您了!”马老太听到这样的保证,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点着头说道。这位老妇来了这么半天,我第一次看到她沧桑的石头脸上出现了如曙光般的微笑,不禁稀罕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她边说边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递给许晨,继续笑着:“按规矩,这是定金,也是办案的费用。剩下的在案子结束时会再付。”
许晨自然地伸出手,把信封接过来,他手腕上的一粒粒黑色佛珠在从窗玻璃透进来的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他的笑容也十分自然:“那我收下了。谢谢!一定会尽快找到凶手。”
已经被全然无视的我在旁边,眼睛盯着那个信封,无力地动了动手指头:“你们……”这两个字微弱的声音立刻被许晨接下来有力的问话声淹没了:“您死去的那个侄子,平时跟马老先生和您关系好吗?你们跟这两个侄子关系怎么样?”他一边问,一边拿出随身的一个小笔记本,这是他跟父亲一起办案时常用的记录本。抽出小笔记本上带着的小型笔,准备记录。
“关系挺好的,我住院的时候,他们都来看过我。他们是表兄弟,是我老伴两个弟弟的孩子。死的那个是叫马强,另一个叫马勇。平时他们哥俩关系也不错。”
“您刚才说,马老先生在医院醒过几次,警察有问过话吗?他有没有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咳,老头子如果能说明白,也不用费这么大劲了。警察倒是问过几次,但老头子翻来覆去就是说,正在跟侄子说着话,却突然看到一个黑影扑过来,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就在医院里了。对了,他说,那个黑影不是人形,而是长着怪异的长肢,又细又长,就像……像蜘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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