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楣皱眉道:“这小孩儿的剑方才都抵着我喉咙了,我身有拘魂锁,若是寻常邪祟这会儿早就灰飞烟灭了。”
杨心问看着他们在那相持不下,一旁的独眼大汉又还在抽咽不止,索性便坐在水井边的垒砖上看热闹,一边看一边思索,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陈安道生气了?
“那、那也不成,此处凶险,你万万不能——”
“那我们来这究竟是为着什么的?”叶承楣说,“若这般畏缩不前,事事担心,这悬案什么时候才能查得水落石出,还得有多少人在这诡谲之地丧命?”
“我——”
“还是说你也和长老他们一般,都要对此事讳莫如深,见死不救!”
“我不是!”
“是不是的都不重要!”独眼大汉哭嚎道,“二位灵子行行好,把我们哥俩带出去吧——这地方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你身上有法器是不怕,但我们二人都只是寻常人,再待下去是要没命的啊!”
“你闭嘴!”叶承楣一脚踹了过去,独眼大汉诶呦一声往后仰倒,后脑勺给了他哥的鼻子一击重击,“你们两个人牙子还敢在那摇尾乞怜,就你们干得那些事,就是被群鬼生吞活剥了也是活该,再敢说话,我先把你的下巴给卸了!”
那大汉也是真怕了,一边给叶承楣“哐哐”磕头喊着“饶命”,一边又止不住地鼻涕眼泪往外流。
一旁的颜为生更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边拦着叶承楣解开铃铛,一边双目猩红地瞪着那两个人贩子,像是恨不得生啖其肉。
场面滑稽得连杨心问都快看笑了。
“够了,你们都给我住嘴!”
叶承楣终于忍无可忍拔剑:“都别给我吵!”
说完猛一挣脱颜为生的牵制,三指抓着那长命锁的系扣便要解开——陈安道缓缓伸手,按住了那已经脱开的系扣。
“你又是干什么!”叶承楣崩溃道,“不是你让我取下来的吗!”
“我是说若你要查明真相,那便不得不取下这东西。”陈安道不急不慢道,“但是你若并非真要探个究竟,那大可不必取下。”
“废的什么话,我当然要知道真相!”
“这世上有许多比真相更重要的事。”
“你懂什么!”叶承楣冷道,“此事叫长明宗门蒙尘,我怎么可能佯装不知,囫囵过去!”
“承楣……”一旁的颜为生神情复杂,半晌别过脸去,终于还是没再劝说。
陈安道松开了手:“既然想好了,那便取下来吧。”
叶承楣没有半分犹豫地将长命锁拿了下来,放进了锦囊之中。半晌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看向周围——
“什么都没有啊?”
“不着急,时候虽然已经到了,但地点还不对。”陈安道走出两步,又回头对其他几人道,“随我来吧。”
他们跟着陈安道沿着来路返回,很快便到了那家客栈之前。
陈安道微微点头示意:“进去吧。”
“里头有什么?”
“你看了便知道了。”
叶承楣面上有些许忌惮,但还是抓着那两个抖得跟筛子样的大汉进去了。
颜为生走在后面,临进门时陈安道出声叫住了他。
他的神色瞧着有些许恍惚,陈安道垂眼看他,半晌问道:“可是有什么难处?”
颜为生的眸光依旧涣散,过了许久才将将回过神来。陈安道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颜为生半晌苦笑一声,没有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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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夜,磬音三十声。”
“十声为示路人归家,此夜凶险,勿在街上彷徨。”
“十声为请剑魂过道,此间无人,敢请月影相伴。”
“这最后十声……”老人压低了嗓音,好让自己在客人面前显得更为可怖一些,“则是为安那‘人身剑鞘’的煞气!要——欸,客官!客官!您去哪儿啊!小的可没骗你,现下不安全——客官!客官——”
叶承楣已经冲出了客栈的门槛,站在大街上四下张望。
天边是西斜的落日,路边的墟市也开始收摊。
空气里浓烈的炒栗子的香味还未散去,走贩行商往来,稚童相缀,叫卖声已渐歇,但眼前依旧是一幅平和之景,人来人往,车马络绎不绝。
叶承楣许久回不了神,像是迷失在了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中。
一个衣着华丽富贵的美貌少女路过,还提起斗笠问他:“公子这是怎么了,可要帮你寻个郎中?”
叶承楣茫然地摇了摇头,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客栈里。
他看向坐在桌边的陈安道,慌不择路地冲了上来,抓着陈安道的衣襟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搞得鬼吗?”
“放肆!”
杨心问提剑便要揍他,却听陈安道不急不慢开口:“道友是要听答案,还是要找个逃避真相的方式?无论哪个,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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