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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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的表情真有意思。”

陈禅勾起唇，带出一抹妖媚的笑意，红唇张扬如火：“很意外吗？”

“你这不是废……”想到自己对面坐着的人，路达止住了自己后续有些粗俗的话，直接往后说道：“认识的高中男同学，某一天穿着女装戴着假发，化着浓妆走到我面前，我不惊讶才奇怪吧？”

“呵呵，”陈禅笑得眯起了眼睛：“果然是我的好朋友。你知道吗？其实我现在这样，碰见以前认识的很多人，他们都觉得我脑子有病。”

“……”路达抓了抓头发：“所以？这是你现在的日常装扮？还是cosplay？”

“日常。”

陈禅耸了耸肩：“我小时候，因为我妈很想要个女儿，所以经常让我打扮成女孩子，等到长大了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我是个男孩子，男孩子不能穿裙子。但是果然，比起硬邦邦的男人的衣服，我还是更喜欢轻飘飘的裙子。以前我一直压抑着。但后来我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我要为了别人压抑自己呢？我就是我，我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只要不违法乱纪，我怎么穿都是我的自由。”

“你这是在向我倾诉？”

路达表情有些古怪。这太难得了。实际上，当初和对方的相处里，陈禅往往扮演一个倾听的角色，他太内敛了，有什么想法都不愿意说出来，哪怕路达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们两个之间，也总是隔了一层。路达现在知道了，这层隔阂叫做，他想当女装大佬。

“算是吧。”

陈禅还是笑着，看似很平静，但路达也或多或少看出了他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的委屈：“毕竟没有什么人可以交流。”

“大部分的人对我敬而远之。好像我是什么病毒似的。”

陈婵说着，朝着路达的方向挤了挤，挨着他坐。

曼西德坐在路达对面，看得直皱眉。路达视线到处飘，看到曼西德皱着眉看着他们两人，眉心一跳，下意识地拉开和陈禅之间的距离，下一秒，就看到曼西德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他心里一动。

他……不会吃醋了吧？

陈禅很容易便发现路达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而在对面的那个男人身上，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因为女装受尽白眼的陈禅一下子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接下来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陈禅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溜了一圈，很快便识趣地站起来匆匆离开了。

“那个……肯德曼，”路达皱着眉叫出曼西德假名，在叫出假名的一瞬间，刚才因为对方疑似吃醋的反应产生的欣喜已经渐渐泯灭，他甚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他不想问他是不是gay，不想问他刚才在想什么，是不是因为别人和他的亲近吃醋，他现在只想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我……你看，我们已经很熟了不是吗？”

路达说道：“就算是生气我当初告诉你假名，过了这么久，气也该消了吧？”

“如果我说还没消呢？”

曼西德饶有兴趣地问道。

“呃……”路达语塞。

“开个玩笑。”

曼西德凝视着路达：“其实我的名字是……”路达和曼西德对视着，有种自己被深渊凝视的错觉，他突然不那么想知道了，他的直觉在告诉他，如果真的知道了，或许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别……”

“曼西德。”

路达的阻止还未说出口，曼西德已经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曼西德……”路达干笑，内心的危机感在不断上涌：“这名字还挺好听的。”

“你不觉得这名字很熟悉吗？”

曼西德笑着问道，眼睛里毫无温度。

“有……有吗？没有吧？”

路达被曼西德盯得头皮发麻，他开始紧张地思索，他是不是真的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不然为什么，曼西德要用这种“你肯定听说过”的危险眼神看着他。如果他说自己忘记了，他是不是会被打死？难道他们之间还曾经有过什么浪漫的偶遇吗？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

“我……”路达思索了整整十分钟，还是没想起来，这名字到底是哪里听说过：“抱歉……我没印象了……我们以前认识吗？”

曼西德听着路达的回答，轻笑了一声，突然间便觉得索然无味了：“没有。”

这完全不像是没有的态度啊！路达在心里嚎叫，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