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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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恬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脑子清醒、不好哄骗的人。

一般情况下，她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别人别说是信了她塑造出的无辜可怜的人设，说不准还要为自己方才的迁怒感到愧疚。

但是在谈瑾墨身上，这些情绪通通都是不存在的。

他固执地认为她不是什么好人，方才也不知道是要试探她是今天呈现出的所有闹剧的罪魁祸首，还是想要确认在刘氏母女的这个计划里、她是不是心甘情愿地掺和在其中了。

楚恬明明都已经表现得近乎完美了，他似乎也只是信了她并非幕后黑手，而仍旧在怀疑在这次的计划之中，她是不是顺水推舟了？

楚恬是顺水推舟了，但是她有这个自信，除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感觉以外，谁也别想在这次的事情上真的抓到她的什么把柄。

所以她的坚定、她的怒火、她的无助……全都毫无保留并且毫不动摇地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谈瑾墨第一次产生了这种，情感和理智割裂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楚恬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从理智的层面出发，他确实无法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上看出什么伪装的痕迹。

因为太自然了，她明明可以将自己表现得更加无辜、摘得也更加干净。

而且如果她真的参与了这场计划，她总归是有个目的的吧？

能让对方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加入，谈瑾墨只能想到璟王妃这个位置的吸引力。

但是今天对方所做出的一切应对，要说对方有勾引或者是讨好他的意思，那未免也太牵强了。

不过对方可能是一个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加高明的猎手也说不定呢？

怀揣着对她的恶意，谈瑾墨起身准备离开这里，“在这里待着，我会去把一切都查清楚。但是还望楚小姐明白，今天发生的一切，可不止是一句‘忙中出错’可以为尚书府的行径进行开脱的。”

谈瑾墨说的这一番话，在盖头下的人从一个无辜的小丫鬟变成自己的妻妹的时候，其实已然显得足够客气。

但是，“等等！”

少女似乎对旁人对她的恶意感知得分外敏感，她心急地拦在谈瑾墨的身前，连方才那种无力但却能叫她安心一些的瑟缩和伪装都顾不得了。

她鼓足勇气开口，“在您离开以前，小女还有一件事情，想要禀于王爷知晓。今天这场错误，过失可能在我、可能在嫡姐、甚至可能在夫人！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至少我爹和我哥是全然无辜的吧！”

这是当然的了，这种可能会导致诛九族这样恐怖的结果的大事，除非脑子不清楚或者是另有所谋，不然谁知道了还会参与其中啊？

换做楚行其和楚风及，只有可能出手制止好么？

不过楚恬说这话，当然也不是真心想要帮他们两个脱罪。

而她说出这话的结果，也正如她料想的那般，谈瑾墨不渝地、还是在她意料之外地粗暴地伸出手来、掐住了她的下颚。

谈瑾墨也不知道自己突如其来的、汹涌的怒气究竟出自于何处，可能是因为少女还没弄清楚情况、就随意开口的愚蠢；也可能是他的新娘还在别的男人的家里、她却扔要在这个时候拦下他的莽撞。

总之现在，他的心里十分不爽！

于是他凶戾地掐着她小巧的脸颊，冷笑道，“你倒是时刻不忘维护你的两座靠山，也难怪他们会被你哄骗得是非不分。”

谈瑾墨不知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但是楚恬知道啊！

这不就跟她方才似的，从同样是受害者的身份被人认作是施害者了么？

而且楚恬话里话外，完全将他视做是一个被美色迷昏头脑的蠢货了。否则的话，她为何要担心自己的父兄？

想也知道，就算这件事情，两个新娘和府里的夫人都同时参与进来了，只要他们真的是全然不知情的，皇上最多治楚行其一个管教不严之罪。

虽然亦是无妄之灾，但跟楚恬话语里，一副他们楚家马上就要因为谈瑾墨这个昏庸的王爷而灭门了，这可完全是两码事。

谈瑾墨气就气在这里，偏偏楚恬没有直接说他的坏话，内里体现出的他的种种昏庸之处、也只是来源于楚恬心里的认知和印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