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宣誓？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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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被掐过的地方微微凸起，带着火辣辣的热度，仿佛他的手还停留在上面，脖子上形影不离的项链碰到了那寸肌肤，冷热交接，不用看也知道她一定被掐出了印记。

高级傀儡是主人最得力的助手，城主印信的位置他也一定很清楚。

如此，她必须要得到他的帮助。

她深吸一口气，静静地放松神经，聚拢着勇气。

虽然这个傀儡很危险，但他的感情单纯得像是个孩子一样。

她盘算了一番，认为她是可以利用灵魂契约命令于它、再以言语感情约束住它的。

待玉君子吃完，苏静一边拿过餐巾替他擦手，一边温声说道：“玉君子，我答应你，我会帮你一起寻找你的主人，到时候，你们可以一起吃苹果。”

她唤他的名字，像是已认识十年的旧友，亲切随意。

玉君子垂眸看着她的手，点漆似的眸像是一汪墨色的水，语气温柔极了：“不。”

他说得如弯腰闲观花朵一般的自然，苏静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

她说道：“你说什么?”

玉君子隔着餐巾反握住她的手，微笑着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的主人就在这里，为什么还需要再去寻找毫不相关的旁人？”

“你忘了我刚刚说过的话了吗？”苏静脸色微沉，她试图给他增加压力。

她不喜欢被人随意触碰，更何况是来自于一个男人的。

可想抽出去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这次他克制了力量，并不疼，但正是这份理智反而让她有不祥之感。

“一字一句我都记得很清楚。”

“既然如此，任何一个拥有基本读写能力的人……哦，傀儡，都会明白我的意思。”她讽刺道。

“‘既然喊我为主人，就给我拿出相应的态度来’，’你以为你是为什么有手有脚、有口有头脑的？’”玉君子从容地念出了她说过的话，果然如他所说，一字不差，

苏静没有接话，她隐约觉得不对，但又一时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是看漏了的。

“……多么动听的话语，只有人类才会如此渴望用语言来表达契约和感情，你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动。”他眼眸含笑，轻声说道，“现在，我用我所拥有的全部忠诚发誓，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从头到脚地掌控着我。”

……该死！

苏静眉头皱紧，这才发现她或许小觑了他。

“你的主人……”

“前主人。”

“好吧，前主人。”苏静无奈地把话题推进了下去，“你不觉得奇怪吗？我竟然能够穿过护城结界，顺利进入这座城堡，并且还能唤醒你……我认为只有这里的城主或者和城主拥有同样权利的人才能够做到这件事情。”

“所以呢？”玉君子微笑着反问，依然是柔和的声音，却奇异地透着刺骨的冷意。

苏静顿住，这才了然，他早已想过这个可能性了。

她感到胆寒。

从前只知高级傀儡文武双全又忠心耿耿，是世所难见的珍品，经常被视为统治阶级最得力的助手，如今第一次接触，才算是感受到了他们的可怕之处。

她咽了口口水，不露声色地反问道：“真正的忠义应当是不离不弃，不是么？哪怕是我这样的小人物也听说过寒荒庐庐主，这样一个惊才艳艳的人，竟然突然离开自己的国土，一别就是两年，怎么想也说不过去。”

她观察着他的神色，字斟句酌。

“他很有可能遇上了什么危险或者难处，并不是故意要抛下你们的。对于制作、培育了你的主人，难道你既不担心也不想念吗？”

对于女性来说，苏静的声音低而略带沙哑，清清凉凉犹如山泉，一旦她收敛锋芒、缓缓道来的时候，就会自然地沁人心脾，什么话听起来都格外的悦耳。

苏静显然很清楚自己的优势。

黑魄曾经笑着调侃道，他和阿树当时决定雇佣她，就是因为她有着一把谁也拒绝不了的好嗓音，既然她说要这个职位，他们就给了她。

而这或许确实起到了作用。

玉君子脸上笑容缓缓消失，他松开了她的手，半晌，却轻声说道。

“不会。”

苏静不解地看着他。

他的声音轻而弱，如同呓语：“我……想不起来。”

他露出了一个苦涩极了的笑容，那笑容复杂得已让人看不出傀儡与人的区别，苏静竟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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