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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酌盯着元春的眼睛看了许久,而后偏开头,敷衍道:“随你。”

元春却弯了眉眼,奇怪得很,明明江小郎君的态度还是这样不冷不热,却并不叫她觉得疏离,原来真有这样的人,口和心是分开的,心里想,小郎君和阿爹还挺像,都是口是心非的人。元春明亮的杏眼转了转,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神采,古灵精怪,两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假装不是自己在说:“小郎君的意思是,不客气。”说完这句,把手放下来,自己扮演自己,“元春说,好的,她听到啦。”

“……”江酌只留了半个后脑勺给她,“无聊。”

“哈哈。”

元春坐在长板凳上,两只腿晃呀晃的,在明媚的午后,被太阳拥了个满怀。

“虽然,我和阿爹都很相信小郎君,但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大明哥的事的?”元春提了问题,却又自己回答,“难道是去田里送饭的时候看见的?感觉不大对……难道是那日送三七回家,你刚好撞见大明哥和张大夫说话?可张大夫说,大明哥只去寻过他一次,算算日子应当也不是……”

“你……”

“猜对了?”元春接过话头,精神一振,难得也有着急的时候,心里碎碎念着,小郎君虽然是个好人,但有一点不好,便是不喜欢说话,要是换做香椿,遇上这种事,早就忍不住絮絮叨叨同她说完了。

“……”江酌终于找到话口,“那夜跟你说出去了,不是骗你,是真的出去了。”

元春一愣。

“我想去那日昏迷的草垛边看看,回来的路上,正好瞧见元明拿着绳子往林子里去。”

去什么,他没说,元春却知道是上吊,她的神情渐渐正色起来。

“不过没吊成,刚把绳子挂到树上,人就倒下了。”江酌语气平常,像是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而非人命,“我走过去看,发现他七窍流血,就剩最后一口气了。他不知道我是谁,大抵是弥留之际,想说几句心里话,语无伦次,一会儿说他好痛,一会儿说张大夫给的药没用了,说自己有点怕爹娘没人照顾,说自己没骨气,傻了这么多年。”

原来,大明哥是疼得受不了,才想着到外头找个地方了结自己的。元春无法感同身受,却从江酌短短几句话里想象到了那日的场景——元明感觉自己大限将至,心知傻了这么多年,已是对不起爹娘的养育之恩,不忍再死在爹娘膝前。他拿着绳子,忍着五脏六腑钻心之痛,却只有一个念头,走远些,再远些……只可惜到最后,他还不知自己走得算不算远,便再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看来也是他说了张大夫,江酌才会猜到张大夫知情,让她去找张大夫。

短短两日,看尽元明的一生,元春唏嘘不已,她虽同大明哥没说过几句话,但大明哥是个顶好的人,除了鸡蛋和饴糖,他重病如此,还能惦记她的亲事,劝爹娘帮衬她。元春忽然想起那日在大伯家门前同大明哥说话,大明哥同她说,有时间多去看看大伯和大伯娘……

原来很多事情早有预兆。

元春垂头想了许久,又因为那句话心软了一次,意识到什么:“所以小郎君是要走了吗?”走回家,“不然怎会想着去那里看看?”

江酌却说:“我能走去哪?”

元春怔然:“回家啊。”她认真道,“小郎君离开家这么久,一定想家了。”想得夜里做了噩梦。

可江酌说:“我不想家。”

“为什么?”元春惊讶,没人会不想家。

江酌默了片刻,只答:“没什么好想的。”

元春按在长板凳上的手指微曲,知道那日恍惚听到的“没有爹娘”不是假话——她想安慰他,却又兀自觉得安慰更伤人,她也是没有娘的人,对这种事深有体会,于是轻松道:“没什么好想的,那便不想了。”

元春站起来,从“小桥”里头把窗纸拿出来,同江酌说了好几日换窗纸的事,却一直没有兑现,今日刚好有空。

她找来剪子把旧的窗纸剪下,其实不用剪,旧窗纸风吹日晒,早已脆弱得不成样子,稍微戳一戳,便像下雪般落下一大片。元春手脚麻利地换上新的,又取来抹布,把整扇窗子擦了遍,远远看着,同新的一般。

她绕进屋里瞧,今日天气好,换过新窗纸后,采光好极,整间屋子透着明亮。因为江酌住着,这几日的柴火都堆到了灶屋,打眼一瞧很是宽敞空荡。元春把爹新打的桌子搬到窗边,又从外头挑了张椅子搬进去,桌面没东西,元春给添了盏油灯,放上两个江酌这几日专门用来吃药小碗,还把放在床边用来装衣裳的篮子放上,这么一看,总算是个整齐屋子了。

元春像给他换了新棉被那日一样满意,同江酌说:“今日劳累小郎君了,早点歇息。”

阿娘的事情真相大白后,日子似十月的溪水般静静流淌起来,闲适却并不无趣。只这几日,元春一边忙着豆腐生意,一边为怎么答谢江酌而搜肠挂肚——因为江酌的一句话,三七帮忙拉着小朋友来照顾生意,元春得了利,便做了个荷包送给他。

要说这荷包,她也是有私心的,因为江酌的手好看。

只经过大伯娘那事后,元春又觉得一个荷包不足以算作谢礼。

生意的事情在前,阿娘的事情在后,一个荷包,有些轻了。

元春蹲在小石河边洗衣裳,香椿没来,但她身边却围了不少人,都是年纪相仿的姑娘。这场面倒是令人纳罕。除了因为元春先前的名声不好,再便是她不是个喜欢凑热闹说嘴的人,同大家玩不到一块儿去,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并不多。

“阿岁,你那大伯娘心眼也太坏了,就因为旁人一句有的没的瞎话,就这么污蔑你阿娘,真是丧心病狂。”

“都是一家人,不相互帮衬就算,还要背后诋毁,你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上这样的人。”

她们叽叽喳喳说了一堆,元春只是低声“嗯嗯”,没怎么搭腔,心里说不上高兴,从前阿娘名声不好的时候,这些话是用来说她的,如今得以澄清,这些话又原封不动还给了大伯娘。

只起初,元春还以为她们是在为从前的恶语相向找补道歉,直到——

“那日同你去元大伯家作证的小郎君,便是你在山道上捡回来的小公子?”

元春一不留神,不知她们怎说到这了:“……是的。”

“那小郎君叫什么名字啊?”

元春没有立马告诉她们,而是问:“怎么了?”

周家姑娘离她最近,双颊飞红,快快说了句:“长得好生俊俏。”

另一人也搭腔:“可曾婚配?”

元春一呆,她也不知道:“他不是咱们村的。”

这是句蠢话。

“我们知道,可邻村也不算远吧。”那几位姑娘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元春又说:“也不是邻村的。”

周家姑娘兴奋道:“我就说嘛!瞧他的模样气质就不像村里的,怎么也得是镇上的,模样比郑秀才还好,瘦瘦高高,跟竹竿似的,像个读书人,这般好的人家,便是远些也没甚,所以他未曾婚配吗?”

元春答不出:“……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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