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于黑夜狂奔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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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黛丽的个子比爱琉高——至少在穿了高跟鞋之后比爱琉高。然而如今她失去重心只能依偎在爱琉怀中，像是折翼的金丝雀，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哀啼。

她愤恨地用眼睛盯着爱琉，出气吸气不顺导致她不能唱歌，但吼两句是没问题的，她此刻抛弃了优雅的外表，身上露出的半边骷髅让她终于像是个异常了。

“你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为什么要伤害我？明明错的是他们！”

“我只是想要成功而已，在一区声名大噪的愿望有什么道德问题？难道仅仅因为我不具备一个良好的背景，仅仅因为我的父母是穷人，我便不能具备任何高雅艺术的天赋了吗？那些宣扬着现代精神骨子里却在恶俗复辟的丑陋家伙们凭什么出来指摘我！”

她的面容因为她竭尽全力的嘶吼而变得干瘪，太阳穴下的颧骨高耸起来，阴影加持的深凹直达精致小巧的下巴。眼窝更深了，粉色的眼睛仿佛燃烧起烈火，既愤怒又悲切，还充满着渴望，又充满着难以形容的狂乱的爱，这让她在别人眼里无限恐怖，在爱琉眼里格外动人。

“嗯，我明白。”

在金丝雀悲戚到近乎啼血于是接受自己即将被审判被毁灭的命运时，她未曾遭到道德的践踏，而是一句温暖的“我明白”。

奥黛丽不可置信地抬头去追寻青年的眸子，那双颜色平凡但形状优美的眼睛仿佛有独特的魅力，它们就像漩涡，当奥黛丽盯着它们时，不自觉便被包容进去。

然后她的眼前落下一片黑暗，不是过去她日夜恐惧的黑暗，而是带着芳香、微冷，又如此“明亮”的黑暗。

耳畔响起的声音，比她以往听过的任何声音都动听，甚至美妙超过了她自己的嗓音……

“当大人们的阴谋成型时，平凡的人类中有多少人有真正的勇气，真正的力量可以掌控自己的时间、处境和性命？懦弱并不是懦弱，勇敢也只是没有心理准备。你，美丽而优秀的歌者，你只是被迫脱下了圣女白色的长裙，被迫取乐于那些大人物，你和其他平凡人没有任何区别，他们没有资格审判你。”

“他们审判你，只是因为他们没有理解你的处境，他们并没有做好那种迎接苦难的准备，所以才表现出如此道貌岸然的勇敢。”

“亲爱的，努力没有错，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个好的前程也没有错，你更没有错。”

“错的，是那些试图利用努力的人，那他们寻开心的‘大人物们’，他们染黑了纯白，他们践踏了人格，却又转身指责你不够坚定。”

“亲爱的，你不该被那样子的人们审判。”

被那只纤长带着一丝凉意的手覆盖着的完美眼睛里滚落出一滴泪。

爱琉动作顿了顿，奥黛丽只感觉眼前的手仿佛要收走——不行，不能走。她贪恋地两手抓住那手腕，在如皓月的腕间留下红痕的瞬间又小心翼翼地收了力气。

台下的柯弋惊呆了——他突然觉得高台上那说这话的爱琉宛若一位圣父又或圣母，浑身都散发出格外温暖的光辉。

——如果不是柯弋完全知道她恶劣的本性的话。

爱琉站在那里讲话，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言语都像对人们谆谆教导的智者，她体量他们的过去，同情他们遭遇的苦难而包容他们由此犯下的错误。

但凡是一个还有良知的人——不论是理智亦或人类，只要还保留这一点理智，而那理智里又包含着良知的内容，就会因为爱琉而感到无比的熨帖。

林期也曾迷茫在这种骤然的温柔中。

【麻了麻了】

林期抽空看了一眼弹幕。

【难怪爱琉虽然在手游版本里实力不强，但和那么多角色都绑定了羁绊成就，好家伙，要是有这样的漂亮姐姐在我身边这样安慰我，我tm立刻把头摘给她！】

【滚滚滚，谁要你的头啊，我立马在京城给姐姐买上七八套别墅换着住】

【有一说一，她鼓动人心的本事真的很强，就是那种哪怕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只要你在交流中透露出一点过去，都能被她延伸出来制造这样一种氛围，从而让你不由自主将她当做救赎】

【所以不要把她当做什么知心大姐姐啊……她可是超级聪明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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