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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肺裂痛，比喝了毒酒更让她疼痛，越来越严重的窒闷感让沈素未陡然睁开双眸，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素手抚着心口不断喘息。
指甲抠入床栏内，鲜血顺着手腕蜿蜒，泪水滴落时，沈素未才感受到来自于手指上的疼痛。
她没死？刚刚的一切是梦？
门声吱呀，巧燕轻手轻脚的端着水盆进入房内，看到自家主子已经睡醒却面色苍白的坐在床上正要上前询问，接着便看到主子手上的鲜血，惊呼一声，巧燕忙拿帕子上前，焦急道：“王妃，您这是干什么啊。”
麻木的任由巧燕收拾手上的伤口，沈素未还未从刚刚的梦靥中醒来，原来那是梦啊，这梦竟然这般真实，真实到让她痛彻心扉。
巧燕秀气的脸上带着不解，一边用纱布沾着药粉擦拭自家主子指甲上的伤口一边道：“王妃是魇着了吗，怎么这般失魂落魄。”
端起床边矮几上的茶盏，顾不得茶盏里的茶水已经冰凉，沈素未一口喝下，冰凉的茶水入喉，心口的灼热才稍稍缓解，揉了揉额头，沙哑开口：“我怎么睡去了？”
巧燕将纱布打了结，疑惑的抬头：“王妃不是和往常一样歇晌吗？”
话落间见自家主子面色实在不大好，低声问询道：“王妃可是要差府里的大夫过来？”
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开口，沈素未闭目挥了挥手，不断思索自己睡去前发生了什么，然而却是一片空白，实在想的头疼，沈素未沙哑道：“太后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这倒是把巧燕问住了，她哪里知晓宫中之事，主子怎么会问她这事？为难之际门外传来叩门声，“王妃，老夫人让您去她院子里一坐。”
叹了口气，沈素未睁开眼帘，缓缓起身吩咐道：“服侍更衣吧。”
镜奁中的自己面色实在不不大好看，除此之外沈素未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收拾完毕，伴着丫鬟沿着小径向着大院走去，中途却被巧燕拉住了衣袖，“王妃，您这是要去哪啊，老夫人在东边中院呢。”
足下一顿，沈素未回过身看着一脸不解的巧燕，娘不是嫌东边的中院小搬去了大院吗？
不对，定然是哪里不对。
越想越慌乱，沈素未垂下眼帘带着疑惑重新向着东边中院走去。
东院的中院不大但却是靖王府景致最好的院子，本来是沈素未的婚房，后来因着老夫人喜欢，沈素未便让了出去，与丈夫搬到了西院，这沈素未知道，但印象中婆母明明嫌弃东院太小搬去后面的大院，怎么一切又回到从前，还是说搬去大院也是她的梦呢？
庭院内摆设雅致，一两个什物摆设倒显得锦上添花，但堆砌太多便有些浮华造，婆婆虽然喜欢这些，但她记得明明后来生了厌撤去了，怎么……沈素未蹙了蹙眉不再看那庭院中的摆设进了堂内。
正堂中，身着缎绸江南锦的秦夫人盘坐在榻上，两个俏丽的小丫头跪在地上捶着腿，秦夫人手里捻着烟草放入水烟壶中，眼皮不抬一下的开口：“过来了。”
俯了俯身，沈素未因着弥漫开来的烟气蹙了蹙眉：“给娘亲请安了。”
秦夫人抬了下眼皮，指了指旁侧的椅子，沈素未会意般落座后还不待问询，秦夫人便仰靠在椅榻上轻轻一叹：“人老了，人老了，身子骨哪里都不好了，做什么都要添些花销，动辄便要差人抓草药，最近胃口也不大好了，只有那锦斋的菜还能吃上个一两口，但那锦斋的东西随便几样便有个三四十两的……”
秦夫人自顾自的说着话，沈素未已经攥紧手中的帕子，这些话她听过，她嫁过来因着太后吩咐便一直执掌中馈，各个院子的月例都要过她的帐，秦夫人的月例最多，却仍旧为了涨月例与她闹几次，但只有这一次她印象最深刻。
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沈素未一直有些糊涂，现在似乎一下子清明许多，刚刚一路走来，她觉得不对劲便是因为这些东西和经历通通都在她梦里出现过，甚至于婆母现在所说的话也一字不差的出现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种重复出现的事让沈素未手足无措，那会不会不是梦？
一想到这里沈素未浑身冰冷，指尖轻颤时沈素未想到了一个可能。
许久得不到回应，秦夫人说的口干舌燥，一抬头见那端坐着的儿媳仿若未闻一般，不由一怒：“你怎么跟没魂似的，我与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沈素未垂下眼帘，轻轻摆弄这手里的帕子：“娘的月例已经是府里最多得了，娘手里的银两不够用那便莫要从外面抓药材了，咱们府里娘想要的药材都有的。”
了解自己婆母有好赌的习惯，沈素未没有犹豫便开了口。
她这便是不答应给她涨月例了？
秦夫人咬了咬牙，本来她身子还爽利着本想儿媳嫁入府里她便继续执掌中馈，没想到太后那般看重一个爹娘早死的女娃，生怕她这是在他们府里受了委屈，赐下婚约时宫里明里暗里的来人点拨，她咬牙切齿的交出管家权还要笑着将她迎进门，一想到库里白花花的银子自己不能说了算这心便如刀捅了心窝子，好，她不让自己痛快，自己也不让她痛快。
阖下眼帘，秦夫人啄了啄烟嘴，倒也没继续多说，只是另开话头道：“瑞儿跟着皇上上了战场历练，平日还有他去你院子里请安，现在他离开，你院子里也没个知冷热的问问，怪冷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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