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好学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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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丸立香在做笔记。

虽然关于调查医生的事情，要说谁才是专业——那肯定属于达芬奇他们，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毕竟她过去为一个普普通通长大的平民少女，一不知道魔术，二没见过圣杯，即便有着一年迦勒底的生活趁机补了课也没补全多少。

——补全是不可能的，她就是再用十年也补不全啊。试图验证一下自己有没有学霸血脉的藤丸立香在上过三堂课后就明确了认知——和某些人相比，她恐怕是个傻的。

混在玛修和一众英灵中，藤丸立香总是忍不住想起这样一句话：这就是人类最后的御主，迦勒底的希望啊？可是她看起来平平无奇——

这样的自己还被绝对是精英中精英的玛修叫做‘前辈’，实在是太令人羞愧了。

但她还是努力去消化一些晦涩的资料，毕竟事情关系到那个人，她可不愿意在什么都没有搞清楚、稀里糊涂的情况下去干活。

哪怕帮不上忙，她也必须要听达芬奇讲课才行。

【有的哦。】

从迦勒底传来的达芬奇的声音里透露出严肃与郑重，【这对就魔术而言还是一个门外汉的你来说，有些太早了——但的确是有的哦。】

藤丸立香所提出的问题是她昨天没来得及汇报的那件事——她从罗马尼口中亲耳听说，随后又亲眼所见，没有理由去怀疑的——‘

magic’！

魔术师们将通过人力（常识）只要花费时间和金钱就能够实现、但却使用非常之法来达成的事情称为魔术；而那些无法依靠现有力量所实现的才被叫做魔法。

相比起魔术，魔法是更加‘奇迹’的存在——歪曲现实、重塑自然，这在神代时期活跃的一种力量，却随着时间推移而渐渐减少的魔力一起，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当中。

【——毕竟那是个只要通过学习，谁都可以施展法术的时代。】如果可以，达芬奇也不是不向往去体验一番那种‘疯狂又自由的世界’的……可惜他生存的时间早已过了这个阶段。【立香，你知道创造魔法的人是谁吗？】

“我倒是知道把魔术带给人类的是所罗门……”

【虽然我们是在研究和他有关的事情，但你也可以不用说什么内容都能联系到那家伙身上去。】达芬奇道。

“……哦。”

藤丸立香无辜的挑眉，难道她真是因为想的太入神所以走火入魔了么？

【确切的来说，不完全算是‘创造’，毕竟在祂之前，魔法的概念就已经出现了。不过那是未被确认、也无法判断，仅仅被神明们出于本能而驱使的某种力量。】掐断了歪楼的源头，达芬奇终于可以好好解释，【但在由某一个时刻出现的某人，将当时现存的所有术法整合，并加入了自己所创造的那部分，统一编撰成如同‘教科书’般规整的存在之后——就像劝学之于教育；共|产|党|宣|言之于社会主义一样，魔法为一种体系正式出道了！而祂就是在魔道之中拥有‘开山鼻祖’身份的家伙。】

藤丸立香：……你刚才是不是举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例子？！

这在危险边缘试探的发言让她都忘记了去吐槽出道这个形容，好担心下一刻达芬奇亲就会被隐藏起来不可见啊！

然而不愧是万能之人，他浑然没有正在死的自觉，毫不在意的继续说下去：【后来所有走上魔道一途的灵魂，魔法师、巫师、或者炼金术师什么的——全部，将祂尊称为‘mystra’——也就是神话中连你也应当有所耳闻的那位，魔法女神米斯特拉冕下。】

“万法之母？！”

这的确是一个外行如藤丸立香也听过的名字！因为就和堕入地狱的魔君路西法一样，谁让现代人热衷于把她改变成各种游戏、小说、漫画中的人物，知名度着实广泛呢？

【嘛……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祂真正的名字，老实说连性别也是个迷啦。在传言里被称魔法‘女’神也说不准只是为了满足少年的幻想呢……】达芬奇微笑着说出了不得了的猜测，看着迦勒底现司令官那完美无缺的容貌，藤丸立香想想这其实内里是个男人的家伙……不禁陷入沉思。

也对，那群魔术师就都很没人性的，又是神明又是魔道祖师爷的米斯特拉会是什么人品——难、难说。

【魔法渐渐衰落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神代结束之后，大源‘玛纳’逐渐消失……而后来者们只依靠自己身体里的魔力，无法施展传说中那些能呼唤奇迹的法术。】立香连忙回过神来专心听讲，【但是米斯特拉在陨落之时，神代依·然·辉·煌哦。】

“哎？可……”立香一愣，“为魔法女神的她身陨后，难道不是——”

【的确，为魔法象征的神明若是陨落，魔道会衰退也是自然的演变。但米斯特拉多半早早就预见了会有这样的发展——因此祂并非自然死亡，而是选择了‘牺·牲’。】达芬奇道，【以自己的陨落为代价，魔法女神将自身的魔力化为了一张覆盖整个世界的网——那就是魔网。】

【用现代的解释来说，她就像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为代码，编进了名为‘魔网’的程序之中，利用这种方式将魔法保存了下来。虽然看不到，也摸不着，但那东西和抑制力一样，是相当于构成整个世界基础的法则一类的事物……】

“……魔网……听起来怎么那样……”立香迟疑的眨着眼睛，有些怀疑自己的想法。

把她那副迷惑表情看在眼里的达芬奇微微一笑：【像不像七十二魔神柱（人理修正式）？】

“！”

果然不是错觉吗！

【你会这样想也没什么过错，那是米斯特拉的毕生心血、盛大的绝笔、覆盖了整个世界，最华丽也是最灿烂的临终之法……】达芬奇轻轻的嗯了一声，摇了摇头，【相当于一个巨大的机构，在祂死后也依然持续运转，是祂遗留给世界的东西，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多么珍贵的稀世宝藏。】

这话说的有些笼统，化为模模糊糊的文字在立香眼前闪现，她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依稀些，就算不能理解、总之也先把知识记下再说。

达芬奇则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所以啊，米斯特拉在地球上留下了三个对接魔网的锚点，那是倘若到现在依旧尚未被毁去的话，想必也仍然能够传授魔法的地方——通过这‘三塔’，魔法直到如今也依旧存在着。】

“学习魔法的地方……就像时钟塔那样子的？”

藤丸立香知道时钟塔是最大的魔术师们聚集在一起学习、研究的地方，在魔术师界里的地位好比牛津剑桥、麻省理工。

【差别可大了，】达芬奇摊手，轻叹一声。不论内在是什么东西，美人做出什么表情也都美的不可方物，【至少时钟塔可没人追杀……我只是假设三塔依旧存活、但实际上，早在几百年前的中世纪，纯白之塔和深蓝之塔就已经先后失去了在人类社会中的踪迹。而白塔的情报更加准确——被当时的教会以‘猎巫运动’的名义推倒，烧毁了珍贵的藏书，巫师们全被杀死，白塔的主人在求援无果后以自裁结束了一切，为了防止自己头脑中存储的知识被敌人获取。】

“……”这太沉重了，经历过修复特异点的藤丸立香明白一部分历史很不光彩、甚至残忍至极，令人心中对未来的幻想产生动摇。她沉默着，半响才回了话，“不愧是达芬奇亲，这些听都没听过的事情你都可以了解到这么深刻……”

【哎呀，说来惭愧呢~】司令官笑眯眯的摆手，【我其实不是很清楚啦。内情是梅林友情贡献的……毕竟，他与极黑之塔的主人是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