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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榆跟着人群一起到了刚刚的平台，只见一辆辆餐车被推了下来，整齐的排成一列。一名工人推着小车，已经被填满了一半。
赵工瞥了一眼，在册子上写了些什么，然后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两个红色筹码，递给了那个工人。
这个时候，通往上甬道的电动闸门似乎是持续开启的，那工人推着小车，走了上去。此时有另一个工人刚好从闸门里走下来，推着空空的小车，走到了餐车面前，拿出了自己的筹码，一枚红色一枚蓝色。
餐车工人将筹码收好，然后从底下拿出一份饭，又乘了两个素菜，递了过去。
排队的间隙，安榆又开始和队伍里的人闲聊起来，刚好自己后面排的就是那个女工人。她套近乎的问到：“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呀？”
“来了有两个月了。”那女工人说道，说罢，看着安榆问到：“看你的穿着，刚来吧？”
安榆点了点头：“唉，姐，实不相瞒，我想上去一趟。”
那女工人瞪大了眼睛：“你为啥要上去呀？”
“唉，我想上去把这个名额让给我妈。”安榆随口胡编。
从先前的对话来看，这里的工人似乎都是自愿来的，想来到这里还需要名额。
那女工人一听，登时有些触动：“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孝子啊，现在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
“不过妹子啊，我说点不好听的，名额真没那么好让啊。你想想，你来这里，起码得工作个两三个月，攒一攒，能租才一套防护服，现在肯放你进来，过一段时间可就未必愿意放再放人下来了。”
安榆听到防护服三个字，心中一惊，她试探性的问道：“你说的对，要这么久的话确实很难办，我也不想租装备了，就想赶紧把我妈带过来。”
女工人一听，神色变的无比紧张：“你可别犯傻了，你要是不穿防护服，不出10分钟就会死。”
女工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母亲应该是在特区吧。我劝你，做事千万别冲动，我儿子也在那，他才2岁，我虽然也很舍不得，但咱做事要分个轻重缓急，你把你母亲换过来，她年纪也不小了，没什么劳动能力，能不能完成份额都不一定呢，还不如你在这做着，多做点工给他们改善一下条件。真听姨一句劝，这里的人都和你一样，也有家人在特区，但既然你来了，就要好好为家里人想想，怎么样才能利益最大化，不要为了一点小事，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安榆只得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我听你的。”
这里的条件并不怎么好，工人们需要工作12个小时，才能完成每日的份额。这还只是理想的速度，她采集了4个小时，肩膀就酸痛无比，一些呆的比较久的老员工，需要更长时间才能完成。如果想要额外的筹码，便需要工作更多的时间。
可来这样的地方，居然是一件需要名额的好事。可想而知，所谓的“上面”，环境有多恶劣。
不知不觉，队伍已经排到了自己。
赵工瞥了一眼安榆的车，在册子上登记，然后说道：“新人是吧，你没有额外的筹码，今天只有免费的饭吃。”说完，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灰色的筹码：“一会去卸货，卸完去餐车那这个换。”
“如果想租防护服，需要多少筹码？”
赵工吃了一惊，问道：“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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