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chapter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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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悠然问：“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欲/望。”卫衡牵着池悠然的手，第一反应是很凉。再摸到对方手掌之上的老茧，这说明池悠然并非养尊处优之人，就算是双目不便，仍然自小自力更生。

此情此景下，两人的第一次牵手似乎就是单纯的帮助行为，没有丝毫的暧昧情节。从头到尾，心生摇曳的只有卫衡一人而已。

牵手后，他的视野被白骨浓雾覆盖。这些白骨是他的亲人，也是他的仇人。

池悠然说：“你再看看。”

霎时间，卫衡眼前的白雾猛然被黑气覆盖，黑暗瞬间遍布整个山头，他们仿佛置身于无间地狱，一望无际的黑暗使人滋生绝望。

紧接着，卫衡仿佛发现了什么。他看到覆盖地面的黑雾并不是一潭死水，它们在流动。顺着波纹看去，远处的天空出现一个黑色的、正在缓慢旋转的漩涡。

地面的黑雾丝丝缕缕缠绕着，缓慢向上攀升，直至进入足够吞噬一切的漩涡里，漩涡几不可见的增大。

与此同时，卫衡敏锐发现自身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离开，那就像是一滴雨水离开汪洋大海，让人毫无察觉。

卫衡喃喃自语：“是它带走了我的气运。”

“你是阵眼，它也是阵眼。”池悠然牵着他的手：“不过你可比它强多了，你可是正品。”

两人牵制的手一左一右，池悠然用空出来的右手在空中画符，手腕用力向空中黑色漩涡一甩，喝道：“破！”

这还是卫衡第一次见到池悠然如此严厉的模样，之前的小仙姑好似永远都运筹帷幄，身上清淡的仿佛仙子落入凡尘，毫无波澜。

一道金光冲入漩涡，流转的黑雾像是遇到什么阻碍一般停滞不前。几秒后，庞大的漩涡开始猛烈震荡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迫不及待的解体。

片刻后，再也无力支撑的漩涡轰然爆/炸。

强大的气流瞬间沉入地面，剧烈的余波冲向两人。之前收集的无数阴气使得山上低温瞬间降低十多度，池悠然拂开迎面而来的阴风：“不自量力的东西，死到临头还想噬主。”

卫衡不知道他看不见的东西做了什么，但看到小仙姑厌恶的神色大约明白了：“这样就解决了？这些阴气？”

“阵法吞噬坟上的阴气后并不会留它们全尸，而是像粉碎机一样全部搅碎，阵法不会允许里面培养出能够威胁自身的厉鬼。”池悠然松开牵制的手，双手结印：“既然对方这么喜欢阵法，不如就将此阵送回去。”

松开手的卫衡有些失落。

池悠然将法阵物归原主，山头再度恢复平静。

两人下山时，底下的人已经等待多时。

方旭罗琳修为不够，再加上一个普通人邱红三人都只知道突然降温。唐芷遥半知半解，敏锐的嗅觉告诉她山上发生了什么。只有倪秋海和潘尽两人明白抬头那一刻看见漫山遍野笼罩的阴气时心中是何等恐惧，稍有不慎便是附近居民的灭顶之灾。

就在两人掏出吃饭家伙急切想上去同归于尽的时候，一道金光闪现，庞大如云海的漩涡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就被解决了。

邱红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在她看来就是推了几块石头，山上还大降温而已，她最关心的还是破阵问题：“仙姑，阵法破了吗？”

“幸不辱命。”池悠然面容冷淡。

唐芷遥在同事的低声解释中看池悠然的目光越发离奇，喃喃自语道：“我的天啊，天纵奇才啊。”

邱红开心的说：“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快回去吧，这里也太冷了。”不仅冷，还怕被发现。

等到一群人离开后，一直趴在桌上的值班人员呼噜声戛然而止，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说：“这群人有病吧，大半夜的就跑来搬几块石头，要不说有钱人的脑子不一样。”

手机停留的界面赫然是上司要求他睁只眼闭只眼放这群人上山的短信。

池悠然突然叫住前面的邱红，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成三角形的符纸：“你儿子会用的上这个。”

邱红不解其意，但还是边道谢边接下。

身边的卫衡侧目，他不明白为什么池悠然突然改变主意。但管他呢，小仙姑绝对没错。

回到庄园，怕被发现的邱红立刻回房，其他人则聚集在卫衡的房间，谁让只有他的房间才有小客厅。

池悠然说：“破阵的时候，我发现阵法里不仅有转换气运，还有一股力量搬运漩涡中的阴气，具体去向我看不到，但是我知道这股怨气的作用。”

唐芷遥立刻问道：“是什么？”

“长生。”池悠然一字一句的说：“我嗅到了伊西斯的手笔。伊西斯掌管生命，其中包括亡灵，她可以让亡者重回人间，使其永生不死。”

唐芷遥正襟危坐，神情严肃：“我们一直没在卫家找到关于安卡教的线索，没想到藏在邪阵里面。这件事很重要，我会立刻上报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