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他的初恋；总有一天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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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了嘉德丽雅版本的童年生活，现在，应该要来听听克拉克的版本。

大概是七岁左右，某天，克拉克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特别。

这是一件很难过的事。克拉克的意思是，一般来说，通常没有孩子会希望自己是特别的那个，而这里指的特别并不是好的那种。

这种感觉像是，多年来，你跟一群鸡蛋玩，以为自己也是鸡蛋。玩着玩着某天，你发现自己原来不是鸡蛋，是猕猴桃。

根本就是颗水果。连蛋都不是。

这项发现推翻了克拉克以往的所有认知。他很慌，就算有父母安慰他。他的恐慌一直持续到某天嘉德丽雅发现这件事，平静地接受一切后，温柔地告诉他、他可以怎么做。

嘉德丽雅。他的青梅竹马，可爱的邻居小妹。他跟拉娜的猫猫。

克拉克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看见猫猫时，感受到的、前所未有的惊喜。那年的飓风带来大洪水，洪水一次带走蓝家四个大人的性命；拉娜的父母，和远从外地来探望拉娜父母的嘉德丽雅一家人。只有嘉德丽雅被村民救下，送到蓝家阿姨手里。

洪水过去后，蓝家阿姨带着拉娜跟嘉德丽雅在肯特家住了一阵子。他看着小小的、被包裹在昂贵绒毛毯内的嘉德丽雅，觉得自己看见了刚出生的小公主。

从小，嘉德丽雅就乖巧文静。克拉克不记得嘉德丽雅有哭闹过，在他的印象里，嘉德丽雅总能清楚明确地表达出她的意思、她想要做什么。而且，嘉德丽雅极早就展现出她的天赋，一度招来麻烦。

本来克拉克是跟着拉娜玩的，毕竟他们同年。在得知有人可能带走嘉德丽雅后，他就花了较多的时间在嘉德丽雅身上，为了保护他跟拉娜的小妹妹。

克拉克可以数出一串的优点，说明他是如何的喜欢嘉德丽雅。嘉德丽雅温柔冷静，不造谣、不随他人起舞；嘉德丽雅聪明乖巧，有次他们家电路坏掉、是在旁边玩的嘉德丽雅指出问题关键，他父亲才修好电路；嘉德丽雅知道所有事，任何不明白的问题、去问嘉德丽雅，都能得到答案跟解决方法……

克拉克知道，他总是能依靠嘉德丽雅。

嘉德丽雅是他最信任的人。

克拉克下定决心要保护嘉德丽雅，他专心地完成嘉德丽雅给他规划的训练。后来，罗曼诺夫老师出现了，克拉克学会更多事、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于他跟嘉德丽雅，克拉克深信不疑，他知道他们之间有特殊的连结，有时就连拉娜也无法进入他跟嘉德丽雅之间。那是只属于他跟嘉德丽雅的小世界。

克拉克最喜欢晚餐前的那段时间。他在米田练习掌握自己的能力，嘉德丽雅坐在他家门口看书。他回头就能看见嘉德丽雅，优雅的样貌、慵懒的姿势，在夕阳辉映下，和他家的灯火，型成最温暖的画面。

这是克拉克对家的印象。他的家，要有父母，有他们养的小狗，有嘉德丽雅。

不过最近，克拉克对嘉德丽雅感到苦恼。

这全是因为嘉德丽雅说了一句话。

她说，她比较喜欢聪明的男生。

比较。这个比较，是跟什么比较？如果是跟嘉德丽雅做比较，克拉克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赢。聪明，该要多聪明？克拉克不确定。拿到年级第一够不够？

之前克拉克不喜欢上学，也不是很想念书。后来，猫猫让惠特尼跟他玩，这改变了一些事，克拉克开始不讨厌上学。现在，有猫猫在学校，而且，猫猫喜欢聪明的男生。克拉克觉得，他应该努力念书才行。

尤其是在他意外看见四年级的球队四分卫约猫猫参加万圣节活动，被猫猫果断拒绝之后。

万圣节是镇上所有孩子最喜爱的日子，之一。到了万圣节，他们可以打扮成各种奇怪的模样，挨家挨户去讨糖。往年猫猫都会得到很多糖，因为她可爱，而且她总是知道谁家的糖果比较好吃。

球队冠军告白失利的地点，发生在校园操场旁的大树下。从头到尾嘉德丽雅没有抬头，就是做她的暖身操，给了对方一个不字之后，擦身而过去跑步。克拉克在旁边看完全程，看着球队四分卫在朋友的安慰下离开，默默跑到嘉德丽雅身旁，跟着嘉德丽雅的速度。

“你拒绝他了。”

克拉克说。不可否认，有点窃喜。

嘉德丽雅边跑着，望着前方，调整呼吸。“为什么我要跟不认识的人去讨糖？不，我才不要。”

“你不喜欢他吗？”

克拉克问，侧过头、盯着嘉德丽雅，“他很帅。”

嘉德丽雅皱起眉，转了圈眼珠。

“他是球队四分卫。”

克拉克继续试探。

“所以？”

“而且他很聪明。他参加全国学术竞赛，拿了亚军。”

“那不是他一个人拿的亚军，克拉克。学术竞赛是团体赛。”

克拉克想了一下，觉得不太对。

“如果是他一个人拿的亚军，或者冠军，你就会跟他出去吗？”

“不会。”

嘉德丽雅的回答依旧果断，“我发现我对社交不感兴趣。我只跟我喜欢的人玩，我不想跟别人玩。所以，我只会跟你、拉娜去讨糖，顶多算上惠特尼，最好不要有别人，不用再问了。”

克拉克对嘉德丽雅的这个答案感到满意。

很好。听起来嘉德丽雅暂时不会喜欢上别人，只要他努力成为年级第一，嘉德丽雅就会喜欢他──总有一天。

克拉克是这么想的。

万圣节当天，克拉克心有不甘的被打扮成一颗南瓜。

他看着扮成吸血鬼的惠特尼，心想自己这样一点都不酷。今天拉娜是睡公主，嘉德丽雅说她不想当公主，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嘉德丽雅要扮成什么。

现在，他、拉娜、惠特尼，三个人站在蓝家门外，等嘉德丽雅完成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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