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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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曜站在山崖之上，眺望着翻涌的云雾，阿玉叼着树枝，有时轻啄祝曜的衣角，有时振翅在林间穿梭。

风撩起了他衣袍的一角，身后传来脚步声，祝曜闭了闭眼：“你这回又在主峰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路溪洲往前走了几步，在与他并肩的地方停了下来：“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还不屑用那种迂回的方法。”

祝曜原本有些疑惑，正想问他为何突然寻起主峰那边的麻烦。他侧过头，视线下移，目光落在了路溪洲腰间的那抹红。

祝曜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是因为小念？张玉成又为难小念了？”

“她在张玉成那吃了些亏，虽然给她出过气了，我怎么想都觉得便宜张玉成了。”路溪洲啧了声，“若非与你约定在前，我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祝曜摇了摇头：“看你了睚眦必报的模样，也不怕小念见了嫌弃你。”

祝曜这话又让路溪洲想起唐念那副怂嗒嗒的模样，他唇角勾起个笑，没有说话，左手抚了抚挂在照雪剑上的剑穗。

祝曜又看了他一眼：“这是和好了？还是想明白了？”

“和好了，也想明白了。”路溪洲难得会回应祝曜的调侃，他想到了什么后，突然抬眼看祝曜，“对了，我先跟你说一声，我跟唐念...”

他话还没说话，祝曜直接打断了他：“得了，这些话就不用告诉我了，我现在看你就像看地里拱白菜的猪。”

虽然一开始祝曜便是因为路溪洲的嘱托才将唐念带回了月峰，但这段时间的相处，祝曜对唐念的师徒情谊也是实打实的。跟路溪洲那个讨人嫌的臭小子比起来，祝曜心里当然更偏向唐念些。

若非一开始便知道唐念是路溪洲带来的人，祝曜可不会让这臭小子那么容易得手。一个大男人，那时候竟然还跟小姑娘甩脸子，闹脾气，也不嫌丢人。

在心里吐槽过路溪洲后，祝曜终于觉得心气儿顺了些，他也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云昌仙会你准备的如何了？这次，你也要入太虚境吗？”

“当然了，时间越来越紧迫，不能再拖下去。”路溪洲抬眸望向远方的群山，“那件事，我势在必行。届时便是掘地三尺，我也要得到洛神琴。”

祝曜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这里留在最后。”

路溪洲动了动唇，但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

...

唐念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的位置早已空无一人了,经历昨天的治疗,今天的状况明显比前两天都好了不少。

昨夜托路溪洲的福,她终于久违地睡了个好觉,精神头终于恢复了些。唐念伸了个懒腰，收拾好自己后提着晴风剑出门去了。

主峰的课业结束以后，她之后就在月峰修炼了。唐念去了竹林，上次跟钟灵蕴比试时突然领悟的最后一招剑式，她想再试试。

唐念立于竹林中心，闭着眼回想那天成功使出剑招时的情形。微风轻拂过她的额发，唐念睁开了眼，拔剑起势，身形翻转间，剑尖一挑，剑风四散，竹叶沙沙落了满地，飞鸟也屏息看着那林间缭乱的剑花。

最后一招剑式，唐念把剑锋对准了那块厚厚的岩石。剑光一晃，巨石深处传来一声闷响，把生生劈成两半。

唐念看着面前裂开的岩石，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剑式完成后能有这样的威力，这与她之前的相比简直是了不得的进步。

“还愣着做什么？继续练啊。”

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拉回了唐念停滞的思绪。唐念转过身，见到了一袭玄衣的路溪洲。

路溪洲朝她走近了几步：“刚刚那式的完成度，不到一半。若是站在你面前的是真正的敌人，可不会像那块石头一样脆弱。”

唐念见路溪洲又恢复到之前磨炼她时的严厉状态，忍不住想起也是这人昨天按着自己的后颈与她深吻。

变脸的速度可真快。唐念在心里小声吐槽。

路溪洲挑眉看她：“看你的表情，不会是在心里骂我吧？”

唐念正色道：“怎么可能，我在想师兄说的对，我要继续勤加练习才对。”

路溪洲嗤笑一声：“无聊的假话。”

说完，他召出佩剑：“来，我陪你练练。”

唐念直接提剑，朝他攻去。路溪洲有些意外，随即迎身而上。

唐念的剑式都是他教的，所以路溪洲对她的进攻手法和弱点一清二楚。但路溪洲现在只是一昧的防守，甚至创造机会让唐念进攻。太早结束没有意思，他想看看，唐念究竟能做到哪里。

唐念也不跟他客气，剑招逐渐凌厉。一开始她还打得挺上头，但后来无论她如何进攻总会被路溪洲轻易化解，仿佛招招打在棉花上，落不到实处。

最后唐念都没力气了，路溪洲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路溪洲停下动作：“就到这里，我先带你回去疗伤。”

唐念背脊一僵，随即露出个讨好的笑：“师兄，我觉得我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治疗了吧。那个还怪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