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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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第二天唐念主峰的课程结束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林苑去山下弟子堂乱逛，一放课就马不停蹄地回月峰，敲响了路溪洲洞府的大门。

“师兄，你在吗？”

里头没有传来应答，唐念正想再敲敲门，指尖还未触碰到门板，那扇朱红的木门便在她面前打开，路溪洲的身影出现在木门后。

唐念伸出去的手来不及收回，一下子碰上了路溪洲衣襟。

路溪洲淡淡地垂下眼，看向唐念触在他胸前的那只手。

唐念露出个狗腿的笑，伸手抚平了路溪洲衣襟上的那点褶皱：“师兄你出来了啊，我准备好啦，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走吧，去竹林。”路溪洲抬步走了出去。

两人到了竹林，找了个开阔的地方，路溪洲转过身面向她：“你现在没什么灵力，我就教你最实用简单的，我先示范一遍，你看清楚。”

话语间，他的手中寒光一现，一把银光凛凛的长剑被他握在手中。

路溪洲手腕翻飞，剑锋回旋，缭乱的剑光险些晃花唐念的眼。周围应该是安静的，唐念听见了剑花带动的风声，下一刻，她听见一声闷响，大片的竹林在眼前倒落。

竹子倒地扬起了尘土，唐念小心地后退一步，差点被那烟尘飞进眼睛。

路溪洲的剑招突然收了势，他看着眼前倒塌的竹林，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啧，剑招没收住，竟然劈倒了这么多。

路溪洲已经能想到祝曜看到这一幕又要怎么追着他念叨了。

唐念没注意到路溪洲神色的变化，还沉浸在他刚刚那招的威力之中：“师兄，这招好厉害啊！不过我现在没有灵力，也能像你一样使出这么大威力吗？”

路溪洲提起剑：“剑术的关键在于剑诀，灵力固然会加强剑式的威力，却并不是剑术的核心。灵力的事急不来，你就先从剑诀开始修炼，结合师父教你的心法，先稳固后体内的气。”

“体内的，气...”唐念还在对他的话感到一头雾水，便见路溪洲把他手上都那柄长剑朝她面前一递。

“你还没配弟子剑，就先用我的佩剑试试。”

唐念低头看着那把被递到自己眼前的剑，银色的剑身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凌厉的光。唐念对修仙者的这些法器没什么概念，却也能看出路溪洲的佩剑是不可多得的神兵。

唐念不适时地想到之前听到的一个说法，剑修都把自己的佩剑当成生命，当成像妻子一样重要的一部分，剑修都不会轻易借出自己的佩剑。

“师兄，你的剑真的能借我用吗？”唐念没忍住又确认了一遍，“我听人说，剑修的佩剑都不会随便给别人用呢。”

路溪洲已经神色淡漠：“让你用就用，再多话就去地上捡跟树杈子用。”

唐念默默闭上嘴，她抬起手去碰剑鞘。

说佩剑是剑修密不可分的一部分，这个说法唐念突然有些了解了。在她伸手触到那把剑时，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把剑上，有特殊的气，是路溪洲的气息。

明明用肉眼什么都看不见，但唐念却能感受到剑上的气顺着剑身勾缠在她的指尖。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那些气一点点在手指间蜿蜒盘旋，唐念的背脊一颤，心尖也跟着感到酥麻。

唐念下意识地看向路溪洲，那股勾缠着她的气的来源。

“怎么了？”路溪洲却是一无所察的模样。

“没事。”唐念摇了摇头，握紧了那把剑。

唐念朝前走了几步，闭着眼回忆着刚才路溪洲的剑招。唐念原以为就刚才那短暂的两眼，肯定记不住太多东西。没想到一闭上眼，刚才路溪洲持剑翻飞的身影却清晰地在脑海中重现。

唐念循着脑海中那道身影的动作，挥动了手中的长剑。她的动作很流畅，但剑招却没有带出像路溪洲那样翻腾的剑气和杀气。

路溪洲觉得还挺满意的，没想到唐念的悟性比他想象中更高，领悟剑招的速度还挺快的。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路溪洲再开口时说的却不是夸奖她的话：“没有杀伤力的剑招，不过是花架子。学习心法不要偷懒，多巩固你的气。再来一遍。”

唐念依言把刚刚的剑招又舞了一遍，收势的时候路溪洲突然道：“停一下。”

唐念的挥剑的手一顿，停滞在半空。路溪洲走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腕抬高了些：“持剑的手要有力度，教你剑诀不是让你舞着好玩的。抬高些，收势的时候力道也不要松。”

路溪洲从背后握住唐念的手，高大的身形将唐念笼罩在他的臂弯里，他没想那么多，也没察觉到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有些过分亲近。

唐念侧了一下头，颊侧差点撞上路溪洲的唇。唐念顺着眼前那浅淡的粉色往上看，路溪洲也恰巧垂下眸看她。

这样近的距离，唐念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路溪洲的脸。

他的眉眼冷峭，没什么表情时便带着生人勿进的凉薄。可那双狭长幽深的墨眸，又时常透露出与他如霜似雪的气场不相符的桀骜与意气。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路溪洲挑眉问。

“看师兄好看。”唐念一脸真诚地答道。

“所以呢？”路溪洲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