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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管事擦了擦汗,拱手道:“拜见晏少卿。家中还有事急缺人手,需得老奴回去处理,老奴便先告退了。”
他欲避开面前的人出门,晏舜之却仍旧挡着路,不让他走。
“不急。本官眼下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急需魏管事帮忙,您且先随我回趟大理寺吧。”
说罢他抬手示意身后侍卫,将魏管事的绑了起来。
魏管事心下不妙,挣扎着要躲避。
他见钟若昭立在一旁,慌忙要躲向她的身后,将她挟持。
“昭娘危险!”吴妈吓得惊叫道。
“大胆刁奴!竟然敢在衙门公然劫持人质!”晏舜之着急地喝道。
钟若昭感受着脖颈间阴森森的寒意,冷静地劝解道:“魏管事的且听我一言,若是你此时就此收手,顺从晏少卿的指令,接受大理寺的审问,那么你或许还能减罪。可你继续劫持我,只怕会罪加一等,覆水难收。”
魏管事的颤抖着手,低声回道:“钟娘子有所不知,魏家现如今早已大厦将顷,我在此处,也不过是起着我应有的作用罢了。”
应有作用?难道他早就料到晏舜之会来此堵他么?钟若昭暗暗地想道。
今时不同往日,若是以前遇到歹人劫持,钟若昭只能算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可如今她也学了些医术,备些防身的东西也能勉强自保。
但是方才换了身衣裳,身上只带了迷魂香。
不管怎么说,眼下要先稳住身后的人。
一股浓烈的香气袭来,魏管事以为是女儿家所用的香薰,没有怀疑。他抬眼看向晏舜之,威胁道:“还请晏少卿快谢为我让路,否则——”
横在钟若昭脖子上的匕首往后递了递,割破了皮,带出丝丝殷红。
晏舜之眼中划过一丝不忍,他正要妥协,却见到魏管事突然间无力地倒在地上。
“这是。”魏管事惊恐地睁大双眼,颤抖着要说话,却逐渐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侍卫趁此机会冲上前,将他绑了起来。
钟若昭虽有屏气,还是吸入了不少的气味。
失了威胁后,她有些晕乎地走向吴妈:“吴妈,快些送我回家去。”
话还未说完,便双眼重重一瞌,失去知觉。
“昭娘!昭娘!”吴妈着急地喊道要跑上前来接住钟若昭,却发现有人比她动作更快,把钟若昭抱在怀中。
“你醒了。”
钟若昭缓缓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陌生的房间里。
她猛地坐起来,转身看向说话之人。
晏舜之正坐在一张雕花鸡翅木罗汉塌上,身旁支了一张风炉,他挽了袖子优雅地研磨着茶粉。
“这是何处?吴妈呢?”钟若昭皱眉询问道。
那人却不回答,用拂末将茶扫到罗里,其下垫着茶末盒,将细细的茶粉滤出。
钟若昭也不着急,而是走到他对面坐下,看着他慢悠悠地制茶汤。
“请。”晏舜之盛了一杯,递给钟若昭。
见她心平气和地接过茶汤,晏舜之挑眉:“我以为你会沉不住气,着急地对我发脾气。”
“我为何要对你发脾气?”钟若昭铭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坦然看着晏舜之。
晏舜之被茶呛到,剧烈地咳嗽着。
他面色绯红,带着些许喘气,转身避开桌面。
可钟若昭却起了丝报复性的逗弄心,继续说道:“晏少卿可还好?”
晏舜之摆手,好半晌才顺气:“尚可。”
只是他失了喝茶的雅致。
“你不必担心吴妈,她此刻还在房外等着你。不过我听她说,你有事要报与官府?”
钟若昭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将视线错向别处:“我前些日子入城路上,听附近的农妇说起李家村附近来了山匪,也不做些抢劫营生,只在山里训练。我心下不安,便想着要到衙门知会一声。好让他们早些派人去探查较好。”
汩汩水雾中,她的眼中透着些担忧和释然,染了些胭脂的嘴唇轻声地说着话。
晏舜之是第三次与钟若昭见面,之前两次她皆穿着粗布衣衫,只让人注意到其周身气质从容沉稳。而今华服加身,倒是像颗温润的明珠,叫人无法挪开视线。
他点头应道:“此事确实重要。你既说与我听了,就且先放心,自会有人去处理的。”
钟若昭行一叉手礼:“多谢晏少卿。”
她将桌上的茶汤饮尽,起身欲走。
“钟娘子为何与魏家人相识?”晏舜之突然问道。
钟若昭脚下一顿,转身看向他:“我并不知魏家所犯何事,叫晏少卿这般谨慎提防。不过我可以起誓,我钟若昭没有参与到魏家行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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