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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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雁珩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一脸的欲哭无泪：“小兄弟，咱们俩可是一伙的，你怎地这么快就把我给出卖了？”

小男孩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转对萧沁颜解释道：“姐姐，哥哥方才没让我这么叫，也没说你是他的未婚妻……”

楚雁珩一怔，忙伸手捂住男孩的嘴巴，略显尴尬地冲着面红耳赤的萧沁颜笑了笑：“颜颜，你可千万别听这小屁孩胡说八道啊，这小孩，尽乱说话……”

说着，他轻轻捏了捏小男孩红扑扑的小脸蛋，故作生气道：“乖乖的，不许再说话了，要不然，哥哥可不帮你捏小人儿了！”

小男孩一听这话，立即抿着小嘴用力地点了下头，然后十分乖巧地坐到一旁，睁着两只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

楚雁珩随意吃了几口面，便拿起桌上的面团，几下便捏一个人的雏形，接着又用匕首在上头认真地雕刻起来。

萧沁颜望了望他一脸专注地样子，又望了望在他手中渐渐生动起来的小人儿，忽然想起自己梳妆台上那一堆形态各异的小泥人，心中不禁有些怀疑。

那些泥人会不会也都出自他的手？

想至此，她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手法挺娴熟的嘛，令妹送给我的那些小泥人，该不会都是你做的吧？”

青年手上动作一顿，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便又继续埋头雕刻起来。

萧沁颜瞬间心中了然，忽又想起小泥人里头那对新婚夫妇，以及他们的一群孩子，不由得再次红了脸。

怪道那只八哥鸟每次看到那些小泥人，总会说是哥哥做的，原来，这个哥哥，指的并非它自己，而是楚雁珩！

想到对方老早就将自己想要表达的心意藏在那些泥人里头，而她亦老早就收下了这份有着特殊意义的礼物，萧沁颜的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愫……

不多一时，小面人便栩栩如生地立在几人面前。

望着小面人，小男孩高兴地直拍手，楚雁珩笑着逗他道：“你瞧瞧，这个小面人像谁？”

小男孩仔细看了看小面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顿时兴奋得大叫起来：“是我，哥哥捏的小面人是我……”

他蹦蹦跳跳地拿着小面人给他娘亲看，很快就跑了回来，坐在楚雁珩身旁玩了一会，忽然扭过头哀求道：“哥哥，你能再帮我捏一个小面人吗，就捏成我爹爹的样子……”

见他眼圈微微发红，楚雁珩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皱起眉头：“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为何想要一个跟你爹爹一样的小面人？”

小男孩垂下头，一颗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底滑落，啪嗒一声掉在他手中的小面人身上：“我想爹爹了……”

“你爹爹是去哪里了吗？”楚雁珩有些不解。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又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发现四下无人后，才凑到楚雁珩的耳边低声道：“娘亲不让我说，我只告诉哥哥一人，哥哥得答应我，千万别让我娘亲知道了……”

见楚雁珩信誓旦旦地点了下头，他才又道：“有人要抢我们家的酒楼，爹爹说去报官，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家……”

“有人要抢你们家的酒楼？什么时候的事？”

男孩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方道：“额，好像是去年？我也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天家里来了几个坏人，把我和娘亲都抓走了！”

“然后呢？”楚雁珩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那些坏人把我们装在一个黑乎乎的大木箱里，不过后来一个戴面具的哥哥偷偷放我们出来……”

“戴面具的哥哥？”

“嗯，他还叫我娘亲带我离开这个城镇，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不过我娘亲不想走，所以就带着我藏在这里……”

说到这里，他又回头朝正在埋头干活的老板娘瞥了一眼，悄声道：“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我娘亲脸上的疤是假的……”

楚雁珩神色一凛，与萧沁颜相视一眼，复又笑着转移了话题：“你告诉哥哥你爹爹长什么样，哥哥现在就给你捏小面人……”

待这个小面人做完，夜已经很深了。

俩人坐在月亮河边的一棵柳树下，皆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过了好半晌，萧沁颜才轻轻叹了口气：“这娘俩真可怜，好好的酒楼被人霸占了去还不算，连人也……”

楚雁珩扭过头来，定定地望着她，认真地说道：“你放心，我对天发誓，他们是怎么吃进去的，我就要让他们怎么吐出来，还有，那些消失的人，不管是死是活，也通通都要找回来，一个都不会少！”

萧沁颜没有说话，又回头望着眼前那条蜿蜒的月亮河出神。

月亮河里波光粼粼，倒映着天上的那轮明月，以及无数的繁星，微风一吹，便碎成点点银光，直把人的眼睛晃得酸涩不已。

她忽然想起了关于这条月亮河的传说，便随口问道：“你说，这月亮河里真的有河神存在吗？”

不料，半天无人搭腔。

萧沁颜转向一旁的楚雁珩，却见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不由得大惊失色：“你怎么了？”

楚雁珩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