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无渊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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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长村的人？为何要救？我们早点离开去无渊域，不好吗？”

临画正弯腰抱起灵猫，却忽然听到阿朔开口。

“医者仁心。”

“医者兰心。”

临画不假思索，却听得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一愣，看向兰渊。

后者却根本没注意临画的视线，而是收剑入鞘，目光凝聚在那感染了腐魔的怪物身上。似乎从刚才起，他的情绪就不太对劲。

阿朔闻言，手指不自觉搅紧了衣摆，道：“我不想去那里。”

——“那里”，指的是长村。

她的情绪也很不对，临画微微蹙眉。

阿朔抬眼盯住兰渊，几乎是有点愤怒了，提高了声音，“我原本着急是想告诉兰君早点离开，为什么一定要救人？兰君你自己的伤还没好，那些人管他去死！！”

兰渊微微皱眉，看向阿朔，道：“这是兰氏家训之一。凡遇病害，不可不救。”

“就算知道这病叫什么，兰君你怎么救？还有姐姐，你呢？你……”

“我知道怎么救。”

兰渊打断她。

临画这几天下来，只见阿朔活泼的一面，却从未见过阿朔这样的表情，她道：“兰君忘记了，我还记得！是不是又想放血？！是不是又想去救那些废物？”

兰渊脱口而出：“我必须去看看！兰氏已根治了腐魔！它原本是不该出现——”

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他忽然住了口。

在兰渊变小后，临画几乎已经把他当做一个真正的十几岁少年了。但此刻他骤然爆发出的气势和眼底隐约翻腾的冷意，才提醒了临画，就算失忆，这也是原著里的大反派、一只强大的妖灵。

阿朔说，放血？原本不该出现又是什么意思？

临画在一旁沉默不语，直觉这后面还有很多“故事”。

兰渊抿起唇，微闭了闭眼，干涩道：“……阿朔，抱歉，我失态了。走吧。”

他走到门口，终还是收敛了冷冷的表情，轻声开口，“你……不必为我担心。我不会用我的血去救人。但……我为兰氏养子，腐魔我能医、也必须去医。”

*

于是，一路无话。

白日高悬，三人却无一有好心情。一路上零星遇到几个歪歪斜斜的怪物，他们都曾是人，有的还未完全腐化。

灼灼晴空，只映照出一片森然。

临画看着前方白衣的少年背影，心想，太像了。

兰渊和秋成绚，真的太像了。

同样生为灵物，同样被世家收养，甚至碧血印都一模一样。

这让他有点不安。兰氏，原著中并没有这个世家。连无渊域中疫病都能治的杏林世家，为何无名传世？

青菜炖灵芝还真是留了好大一个坑给他。

他摇摇头，把思绪赶出脑海，偏头看阿朔。这些天，阿朔总是最呱噪的那个，但今天一路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少女的侧脸不见以后的狠辣妖艳，还有些婴儿肥，稚气未脱的样子。

“……我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兰君的。”

走到一个山路转口前，她忽然停下来，“从那时我就知道他是个好人。”

阿朔视线转向临画，说，“姐姐，兰君总是这样。他的心肠太好了。”

为被议论的当事人，兰渊轻咳了一下，但显然，从他的表情来看，并不觉得自己“心肠好”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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