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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袖在木楼修养得差不多以后,左符移就同两人告别,继续踏上搜集元神的道路。
而左符移见两人没有地方去,就让他们在木楼长久住下,三个人相约日后再好好聚一聚。
那些日子,是阿固和袭袖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他会每天跟着她一起上山捡草药,一起采摘山脚下池塘里盛开的莲花到集市上卖,一起用卖东西换来的钱买城东街上的栗记糕点。
阿固每天夜里都要等着袭袖哄他入睡,如果袭袖说自己今天累了,他便立刻钻进袭袖的屋子里,为她铺好被褥,对她说,“袭袖你快来,今天阿固哄你睡觉。”
袭袖很珍惜能和青年相处的那段时光。
只是很可惜。
好景总是那么短暂。
一年以后,木楼里突然来了陌生人,她和袭袖关上门在屋子里谈话,不知在说些什么。
青年从外面买来袭袖喜欢了很久的首饰,正当他准备将首饰攥在手心给她一个惊喜时,袭袖房间的门被她从里面打开了。
阿固记得很清楚,那天,袭袖的房间里摆满了红艳艳的聘礼。
他手里的首饰顿时摔落在地,愣愣地望着站在门口的袭袖,“为……为什么这里有这些?”
袭袖面不改色,很平静地望着站在栅栏前的阿固,“我要嫁人了,阿固,你我今后不能再继续待在一起。”
阿固不解,他跑到袭袖面前,将她的手牢牢拽住,“为什么?袭袖,我们不是说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起吗?为什么……你要嫁人?难道、难道我哪里做错了什么?”
“阿固,你不懂。”袭袖笑着注视眼前的青年,“我是一个女子,一直跟着你,我什么都得不到。如果我找一个好人家嫁了,还可以享受荣华富贵,这些——你永远都不能给我。”
“不、不是这样的。”阿固还不肯将袭袖的手放开,“袭袖,你不是这样的人。如、如果袭袖想要嫁人,为什么不能嫁给阿固?阿固也喜欢袭袖,难道袭袖不喜欢阿固吗?”
青年的眼里仿佛有泪水在打转,他不肯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不愿相信那么那么喜欢的袭袖也会想要离开自己。
袭袖的眼眶似乎也有些泛红,但仅仅是转瞬即逝,“阿固,这是你第一次说喜欢袭袖,我恨感谢你,但是已经晚了,我跟着你,是没有好日子可以盼望的。”
她从阿固的手里挣脱,将手收了回来,“阿固,你走吧,如果夫家的人来了看见你在这里,不好。等我七天以后出嫁了,你再回这里。”
“不。”他蓦然地往后退了一步,强压住内心的绝望,“这里我再也不回来了。袭袖,你骗我,以前我还差点以为,即便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不要我,至少你不会。可是我现在明白了,原来被抛弃才是我该有的命运。”
说完,他就转身跑走,头也不回,眨眼之间就消失在远处的竹林里。
袭袖一直强忍住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屋内的人缓缓走出来,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这么做何必呢……你要放弃任务,接受惩罚,何苦编一个对他打击这么大的理由?”
她低下头,眼泪啪嗒落在地上,泪水朦胧了她的双眼,她转身走进了屋子,“至少这样的话,他不会念我一生,现在的痛只是短暂的多好。”
听说人伤心难过的话就喝喝酒,烦恼忧愁就能消除一大半。
于是,阿固也在夜里将自己买醉。
他坐在树头,望着河的对岸那处隐蔽的林间的木楼,嘴里不断念叨袭袖的名字。
一名同样失意的人坐在树下,突然同他唠起嗑来,“哎,小兄弟,听说天山上长了一株千年难遇的雪莲,价值连城,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试试啊?”
阿固低下头,看着树下的人,“价值连城又如何,要走的人还不是挽留不住。”
这人不同意阿固的这番话,接着开口说道,“哎,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吧。要是拿到了这一株雪莲,你想要什么买不到啊?”
往嘴里灌酒的阿固忽然想到什么,他倏忽从树上跳了下来,“能买到很多东西就等于有钱?”
“那当然了。”
听罢,阿固立即抓起男人,“你带路,我要去取这株雪莲。”
—
接下来的七日,阿固都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到阿固回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冲到那间木楼,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袭袖,这样的话,袭袖就不用嫁给别人。
可是等到阿固回到木楼的时候,木楼空空如也,他找遍了,也没看到袭袖的身影。
难道他来晚了一点?袭袖已经嫁人了?
阿固不肯就此放弃,冲入城里到处寻觅袭袖的下落,可是周围的人都说城内这几日没有那户人家娶媳妇。
那袭袖到底去哪儿了?
阿固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四处寻找袭袖,他走啊走,走到浑身都无力了,栽倒在了一处山脚下。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却看见眼前是一块墓地,而墓碑上刻着的便是袭袖的名字。
一瞬间,他大脑惘然,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为什么?这不可能。
阿固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不,不是这样的。袭袖,这不是你对不对,不是你……”他失控地想要刨开土去看里面的究竟是不是她,却被一个女子拦了下来。
他的眼睛开始逐渐变红,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气将此人弹开,他跃到半空中,两只手礼各自掌握着一团黑气,“挡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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