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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理怀里抱着一张海报，守在上次宋瑞泽等她的凉亭边。要怎么跟他说感谢，又要怎么为上次的逃避解释。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说关于自己的那些事。可北驰的碗，总是要还的。嗯。
好在，学生时代的心事都是有尽头的。
尽头，就是上课的铃声，或者丢到脸上的粉笔。
打铃之前，子理快速跑回了班里。然后，一到课间就来，等了一个上午，都没有等到他，也没有在楼下看见那只小猫了。只有那只打翻牛奶又抢走鸡蛋的大坏白猫，挺着肚子来回踱步。
“段哥，那不是牧……那谁吗？”穆军翔问道。
段云山带着穆军翔，正从初一的北楼里穿过长廊，他撇了一眼没说话，也没停步。
“嗯。”
“她好像在等人。”穆军翔没眼色地继续问道。
段云山不耐烦，道：“她干嘛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就算在这拉屎，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这倒是。但好像上周听顾少说，她最近篮球队的一个学弟走得比较近。你不是说她没啥人缘，谁都不爱搭理她吗，怎么突然和篮球队走得比较近啊。”
穆军翔没啥脑子，什么想法都是外显的，不说出来，就等于没想到。
他一个劲嘀咕，终于发现了不要命的亮点：“段哥，你之前不就是篮球队的吗，她不是在查你吧？”
“笑，她查我？她犯了哪门子的病要查我？别不是喜欢上沙滩的味道，爱上了我。”段云山终于停下来，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段哥。”剩下的话，穆军翔不敢说。他觉得最近段哥变得不一样了，变得比以前更不要脸了。
“干嘛。”段云山指了指蹲在灌木丛旁边的牧子理的后颈，“你看，我说我没怎么她吧，这两三天，她就好过来了，脖子上不是不红了吗。你还教训我半天……至于吗？谁知道她跟纸糊的一样，一碰就破皮啊。”
“我说不过你，反正不能打女人。”穆军翔黑着脸，“男子汉大丈夫，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从小就说好了，穆军翔永远站在段云山这边。但是打女人这一点，不行就是不行。小时候穆军翔他爸爸和他妈妈吵架，推了妈妈一下，大半夜被穆军翔捆起来，用瓶盖在他身上钻了好几个圈。就o泡果奶的粉红色小瓶盖，生拧，拧得血呼啦擦的，之后他爹再也不敢了。
段云山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你是男子汉，那你把我当女人好了，好哥哥。”
“她看过来了。”穆军翔转过脸，拿屁股对着下面说。“我都替你丢人，段哥。”
段云山也转了过来，靠在栏杆上，“切，我这是做好事不留名。没听老师说吗，通向黎明的道路布满了荆棘。她应该谢谢我提前带她尝了鲜。”
“……段哥，今天中午好好睡一觉吧。”
段云山笑了笑，“诶你刚说于顾，他人呢，我好几天没见他了，还有冯可。”
穆军翔盯着下面，显然把段云山的话当了耳旁风。“……段哥段哥，她走了，我们也走吧。”
“我问你话呢，走什么走。”段云山转过身，眼神在下面来回扫视，不知道牧子理刚刚蹲这干嘛呢，蜷个一团，跟他家萨摩耶一模一样。
“啊？你刚说问什么……我没听见。”
段云山直翻白眼，转身走了，“真是猪队友……问你冯可和于顾人呢。”
“顾少不知道，天天神出鬼没的。冯可嘛，嘿嘿。”穆军翔悄悄挪到段云山身边，用两人可听见的声音，趴在他耳边说到：“约会去了，嘿嘿。和他的新同桌。”
“我丢。什么时候的事？”段云山是一脸嫌弃。
“就那天我们把那几个人关在老地方审讯，问半天啥也不说，顾少来了说牧子理去找她查成绩，他们就都说了……你还记得吗？就是那天。”
那天，牧子理离开学生会办公室后，于顾没有像以往一样回班休息。他带着成绩单，穿过升旗广场正在活动的人群，直奔体育场设备室。
不久之后，到了门口，门锁果然已被打开，传出隐隐约约的审讯声。于顾侧身而入，看见地上倒了两个，嘴上缠着胶带，单单看着，看不出外伤。
还有一个正被捏着下巴训话，见有来人，刚转头，又被蹲在他面前的男人重新扳正。于顾不认识。
“问你话呢，这件事是谁传出去的？”
段云山左肘抵膝，双眼紧盯着对方，像随时准备扑食的猎豹。
“我真的不知道。”他或许根本不想回答，只是不得不回答。
穆军翔好言相劝：“叫你说你就说，说出来段哥又不会出卖你。”
于顾弯了弯嘴角，心想，这兄弟俩将三人一同叫来问话，是生怕他们招了。
“都说不知道，难道是我说的？是他说的？还是他说的？！”段云山指了自己，又指向屋里所有人。
男生抬头，眼球随着他的手指转动，又在段云山身后透着亮的铁门边失焦。“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谁敢说是他们三个？又怎么可能是他们三个。
段云山拳头都捏紧了，想了想又松开。
审讯无用，灰尘只得重新落灰地面。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从不来这些地方？”段云山松开手里的人，甩手起身，冲空气说话。
“今天，有人来找我查400米决赛名单，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作用，但我想应该跟你有关。刚好猜你在这，我就来告诉你一声。”于顾慢条斯理说道。
“谁！”段云山暴起的怒吼吓到众人。
“牧子理。”于顾见他炸毛，收起怠慢，单刀直入。
段云山陷入回忆，面色铁青。
于顾，眼神在几人之间流转，只见他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什么动作。跟段云山打了招呼正要走，地上的那个却呜呜呜地吱扭起来。
段云山烦到爆了，抬腿就给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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