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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予晴倏地抬头，见江小嵩眉梢微扬，询问她的意思。
她嘴角动了动，看到陈立垣走出书房，摸着口袋，“我手机哪去了？”
江小嵩转过身，把手机往他那边一扔：“这也能丢，看好你的手机。”
陈立垣惊显接过，目光奇怪地扫过二人，“你们……有事要说？”
赵予晴还在心惊肉跳，慌乱起身，“没。就问问你学到哪里了。”
陈立垣看着她明显的假笑，愣愣地“哦”了一声。
书房里。
陈立垣回完群里的消息，看了眼江小嵩，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悄声说：“你实话告诉我，我妈是不是跟你打听我了？”
江小嵩翻着手里的书页，简单说：“聊了几句。”
陈立垣偏过上身：“她想问什么？我看她今天怪怪的，她是不是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了。”
江小嵩放下书，侧眸看他：“你要反对吗？”
“我已经跟她说过了，会支持她。”
虽然陈立垣心里并不是这样想。
难道，被她看出来，想要说服他？
江小嵩来了兴趣：“赵老师找什么样的男友都行？”
陈立垣立马否认：“那不是啊，肯定要对她好。就像我爸……哎，算了，我搞不懂他们。我觉得我爸对我妈也挺好啊。”
江小嵩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桌面，“通常情况下，女方如果想离婚，一定是有些事情难以忍受。”
“你说我爸有问题？”
“我只是说通常情况。”
陈立垣静了静，“我爸的工作也确实很忙，没有太多时间陪我妈。是因为这个离婚吗？”
可他们都在一起近二十年了。赵予晴也充分理解陈铮的工作性质，否则也不会选择相对清闲的图书馆工作。
陈立垣戳了戳江小嵩手肘：“哎，你妈又结婚了吗？”
江小嵩：“我继父是个不错的人。和我妈感情很好。”
陈立垣有点惆怅，“我不知道会不会有继父，我妈说她不会再结婚。”
江小嵩转着的笔停顿一瞬，片刻后，笔杆继续在指间飞旋。
陈立垣自顾自地往下说：“但我不怎么相信。你爸呢？也结婚了？”
“结了。”
“果然，他们都会有自己的家庭。”陈立垣长叹一声，这些天，他强迫自己接受这件事，“你会感到被抛弃吗？”
至少陈立垣切实体会到这一点。尽管赵予晴还是很关心他，他能感受得到。
江小嵩轻声说：“父母只是父母，我不能选择他们，但还有其他的可以让我选择。”
他说话总是云里雾里绕来绕去，陈立垣似懂非懂的。
没再多言，江小嵩翻开上周的小测，继续给他指导功课。
陈立垣自觉自己的学习已经进入正轨，不再需要江小嵩来补课。但身边有个人监督自己，他会更有动力。
***
赵予晴比任何时候更能意识到，做坏事，也是需要练习才能成功的。
从小大大，赵予晴自认除了出轨，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
有时脑子里冒出点破坏框架的想法，她也没有付诸行动，她知道那样做是不对的。且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当恐慌战胜理智，对良知的信念便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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