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世界末日，我不太好

「0031系统成功抵达88号平行位面！接入点已绑定！」

「能量损耗4%，搜索功能未损坏，接入功能未损坏，自检完毕——」

「正在搜索目标……搜索失败！正在搜索目标……警告！警告！目标不存在！目标不存在！」

「检索周遭位面中……锁定88号平行位面！启动高纬度搜寻，能量损耗10%……搜寻成功！」

「警告！时空刻度不吻合，启用穿梭功能，能量损耗27%！剩余存储46%，请及时补充！」

「正在接入位面中……接入成功！坐标40.6,-73.9,40°39′51″。」

——

粗壮的藤蔓扎根于泥土之中，穿梭于山脉之间，其上白雪皑皑，一路从最高峰蜿蜒而下，顺着河流的渠道淌进城市中，紧挨着高楼大厦缠绕攀岩。

一声风响，一双靴子牢牢抓地在藤蔓之上，一跃跳入窗门。

随着纸张撕拉破裂的声音，新修好的窗户又一次被她那双有力的靴子踹开。

木框歪倒在一旁，破碎的纸张被风吹的作响，凄惨地耷拉在窗框上，被她不在意地扯下来擦脸上的血渍。

“我的窗户！我新换的窗户！”房屋深处传来一声不满的叫喊，打扮精致的男人开门走了进来，踩着他那双鞋蹬蹬蹬冲来，一把拽住她，“杨队长！你赔我钱！！”

杨豫被晃的头晕，连声道，“赔，赔，你先松开。”

一叠钞票从她皮衣的口袋中拿出，丢向远方的柔软坐垫，男人立刻甩开她，捡起钞票数钱。

“这么多？”

“嗯”，杨豫从腿环拔下骨刀，在房屋内敲敲打打一整，最终精确地找到一扇暗门。

轻轻一撬，暗门就被打开，露出其中伤痕累累的厚重树皮，骨刀刺入其中，滋啦作响地向下一滑！

淡绿色的琼浆顺着伤口流出，被一个斜口的杯子稳稳接住。

杨豫端起来抿了一口，感受着这股醇香，数钱的人注意到他的动静，惊呼着冲过来。

“杨豫！！！你干什么！我的额度都快用完了！！”

她像是预判了他的动作，稳稳向后一撤，砰地一声，房间的主人就狼狈跌倒在地上。

“不是给你水费了吗？邹老板，老顾客了大方点。”

地上的人狼狈地抬起头，看见杨豫正依在木制椅背上，百般无赖地用指尖点着杯子朝他举了一下，他怀疑地看着她，“你不是来买武器的？给这么多钱呢。”

“额……当然是来买东西的。”杨豫顿了顿，脑海中不停咋咋唬唬的声音也一起停了一下，她补充道，“那这点水就算小费。”

“我给你服务，还要付你小费？”他啐了一口，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收集好树皮间最后一点汁液，最后关上门，将暗门重重遮挡在各类观赏物件之后，“算了，给你吧。但你得帮我把这批货清仓。”

他抚摸墙壁，似乎是在感受门后树木的气息，忧心忡忡道，“命树越来越虚弱了，分配给公民的额度都少了不少……再这样下去我说不定得搬家。”

“搬吧，搬的越远越好，最好寻命树的源头去。”

他诧异地望向她，“那也太远了，我这辈子都赶不过去。”

赶得过去的，她就赶过去了。

杨豫喝了一口琼浆，不做解释，只舒适地眯起眼，懒散地面朝椅背坐下，醉醺醺地摇晃着杯子，感受着阳光洒落，风声和煦。

多久没尝过这个味道了？记不清了，说不定就是从今年开始的。

真怀念啊……

杨豫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来自1400年，光荣地死在世界末日的最后一天，而现在是1375，一切都尚未开始。

「这都是我们的功劳！把你从那个节点带回来让你能享受到这一切！你有点感恩之心就最好……」

她掏了掏耳朵，无视脑海的声音，抬起头看着窗外白雪皑皑中略显的枯黄的藤蔓和枝叶。

这里的命树也快枯萎了，得快点走了。

“杨豫？杨豫，走什么神啊。我问你要什么东西，我去找同行换一下。”邹岷敲了敲桌子，不明所以地看杨豫对窗外发呆他跟着一同望去，“有什么好看的？天天都一个样。”

“……”一个利落的挽刀，骨刀被藏回腿弯，杨豫两手插进衣兜，“找点续航长的，能自回复的，不能耗水。”

“不耗水？哪有枪不耗水的。”也只有非生物的枪能不耗水，但什么人会放着如此发达的生物科技不管，去研究机械枪呢？邹岷皱起眉头，记下她的要求，“行，我给你找找。但我的库存你得给我带走啊，说好了的。”

“嗯，帮你清货。”杨豫敷衍地点点头，又补充道，“再找点威力大够隐蔽的，要能远程操控，量不用多，急用。”

邹岷一口答应，喜滋滋地收拾起包裹，“这种库里多的是，你今天就去，随便挑。你们队伍什么时候走，我跟着一起？给你打折。”

杨豫抬眼看向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真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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