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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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午，舟儿要是有点什么不测，我也不活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蔡兰芬嘴上说着，眼睛偷偷的斜着方立午的神态，看对方没有表现出她想要的那种讨要说法的模样，气又蹭蹭蹭的往头顶串。

“方立午，咱就一个儿子啊，你就这个样子？”抬手指着床上昏迷的方世舟，“你看看，你儿子还在昏迷啊。”

方立马能有今天，蔡少芬的娘家也功不可没，他虽一直让着她，但有时候也不免生出厌烦的情绪来，他看了眼儿子，“医生不都说了没事嘛，还有什么好吵的，人家秦潇不也住院呢吗？”

“那能一样吗？人家当天晚上就醒了过来，你看舟儿，现在还在昏迷。”

“医生说了今天晚上也能醒过来，孩子互相打架这又不是一个人的错，双方也都受伤了，这事就这样了。”

“好你个方立午，怎么，你怕秦泳权啊，啊？你别忘了，会长是我们把他推上去的，不然就凭他？”又是一声哼笑。

方立午最不喜欢的就是蔡兰芬跟他提工作上的事，目光短浅，气燥无脑，他沉下脸，喝了一声，“够了，你懂什么，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工作上的事你少插手。”

蔡兰芬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也是，你现在位置坐稳了，哪里还需要我蔡兰芬啊，但做人不能这么不讲良心吧？我是去了半条命生下的舟儿啊。”说着又悲从中来，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你说的什么话啊，我也心疼舟儿，但秦家我们现在不能得罪。”说着走到老婆跟前搂了搂肩膀。

蔡兰芬吸吸鼻子，静静享受这点来之不易的温存。

此时不同楼层的病房里，秦潇和纪伯年大眼瞪小眼。

纪伯年把碗里的桂花粥沿着表面一层轻轻挑起一勺，吹了二下，喂到秦潇嘴边。

秦潇瞪着眼睛，盯着勺子，抿着嘴。

纪伯年看了眼他两只被包成馒头的手掌，有点心疼，又看现在一脸窘态的秦潇，有点好笑，唇角不自觉弯起，用平时哄纪雪的语气说到，“乖，吃一口。”

上辈子，纪伯年其实也经常哄他，但秦潇自从跟纪伯年在一起后，不仅脾气没有任何收敛，反而死命的作，每次都会各种挑战纪伯年的底线，记得有次自己生病了，纪伯年也是像今天这样哄他，喂他，他因为生病了没胃口，就是不想吃，相互僵持十分钟后，气的纪伯年把他按在床头，嘴对嘴，一口一口的给他硬灌进去。

从回忆中回过神，秦潇有些脸烫的一口咬住勺子，就吞了下去。

纪伯年看人吃的这么急，以为是饿坏了，又马上挑起一勺吹二口就递过去，一下子烫得秦潇嘴唇红了一片，秦潇不满的眼睛一剜，语气委屈又不善的说道：“这么烫，怎么吃啊。”

秦潇那一剜，剜得纪伯年心神一酥，声音也就更加低沉温柔，“好，好，是我的错。”

他用勺子开始认真的在碗里边搅拌边轻轻的吹，纪伯年盯着碗里的粥，秦潇呆呆的望着纪伯年的样子，有种时空重叠的错觉，他想抬手碰碰纪伯年，又无力的垂下。

秦潇后面就一直垂着眼皮，只要伸到嘴前的，就一口吞，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和化不开的悲伤。

最可怕的感情不是爱人不够爱你，而是太过宠你，爱你，把你宠得非他不可，那样才是真的完了。

喂完粥，纪伯年抽出纸巾替他揩拭唇角，把床上的桌子摇起来，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好机，把他爱吃的点心摆好，最后倒满一杯水拿出吸管插上。

“看什么电影？或者什么节目？还是你想看学习视频？”

秦潇知道最后一句是纪伯年挪逾的在取笑他，他冷着脸用指尖在键盘上按了一下，“我自己可以。”

纪伯年看他露在外面的一小节指尖在键盘上打字，眉毛一挑，“嗯，是可以，那你自己玩，我待会开个视频会议，有什么事叫我，抬手揉揉秦潇的头发就转身去书桌那边工作了。”

秦潇无聊的看着一个新出的电影，又觉得没意思退了出来，耳边是纪伯年跟几个高层讨论一个项目的开发资金问题。

纪家有自己的产业，就算不靠秦家，他也能在商海里打出自己的一方天地，但由于纪伯年反感阿谀奉承溜须拍马那一套，纪家也一直处在瓶颈期，很难有更高的突破，现在有了秦家作为后盾，对纪伯年的事业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

秦潇脑子乱七八糟的想着，实在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纪伯年要是一个欲望极大的人，他有很多种办法来满足自己的野心，他一直控制自己的欲望，就是因为他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更不可能被欲望所支配，到底发生了什么……眼皮越来越重。

秦潇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解自己的衣扣，他一惊，眼睛睁开，一双丹凤眼对上另一双丹凤眼，只是秦潇的眼尾微挑，更具攻击性，纪伯年眼尾略平，更显包容与不惊。

“你干嘛？”

“给你擦洗身体，换衣服，请的护工明天到。”

“不用了。”

“昨天也是我帮你换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