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个夫君总不能比第一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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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茶会男女分席，各有场地。

女眷的场地里，三三两两交好的夫人们坐在一起论家里长短，未婚女子也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林乐佳悠然自得迪地独自坐于宴席一处，纷纷惹得众人侧目。

有人看着她的脸眼中闪过了艳羡或嫉妒。

有人瞥过她时嘴角带笑却也好不掩饰眼底的的嘲笑和轻视。

有人眼神状似无意的越过她时夹杂着幸灾乐祸或者看好戏的眼神。

也有少部分人看向她是目露怜悯，善意。

林乐佳迎着各种眼光，端的是四平八稳，该品茶品茶，该用点心用的点心，压根就不将这些人的目光放在眼里。

林乐佳以往顶着祁国公府世子夫人头衔参加各种宴会时，因着她一届六品地方武官之女的真实身份，大家也就做做面子功夫，打个招呼，走个过场。

那时，哪怕自己很不喜欢别人眼里明晃晃的虚情假意但她还是会强打起精神让自己热情有礼地和她们周旋，只因为她当时不仅仅是因为代表自己，夫妻一体，她还代表着祁风望，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让祁风望那完美无暇的风评沾染上一丝丝的瑕疵。

如今她和离了，大部分人连这面子功夫都省了，而这也正中林乐佳下怀，她也乐得清净，不用强迫自己去做那些面子功夫。

林乐佳两只玉手刚将小巧的白玉杯放下，一位一袭湖蓝色的绸缎长裙的妇人上前，语气热络地开口：“林小姐，缘分啊！我们又在宴席上遇到了。”

“杨夫人有礼了。”林乐佳看着眼前已经自顾自地坐在自己对面的忠勇伯爵夫人，只得开口应酬。

这个忠勇伯爵杨夫人在几个宴席上遇到过，也仅仅点头之交而已，远没有今日表现得如此热情。

“一段时间不见，林小姐皮肤白里透红，气色更好了，可见最近日子过得舒适自在。”忠勇伯爵夫人看着眼前那美若天仙的脸，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瞧瞧杨夫人这话，说得好像林小姐以前不漂亮一样，要我说，林小姐天生丽质，以往温婉娴静，如今自信明媚，各有各的好。”忠勇伯爵夫人话音刚落，另一个鸡蛋里挑骨头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忠勇伯爵杨夫人听得脸色一滯，趁着林乐佳眼光移走之时飞了一个眼刀给尾随自己落座的人。

呵…那个对儿子有求必应的户部侍郎邱夫人。

户部侍郎大公子邱行昭那花花公子近日为了博得林乐佳的好感，早早放出风声说其对林乐佳一见钟情，还做足样子地将后院给解散了。

定是他央着他的娘亲来给先探探路。

“邱夫人有礼了。”林乐佳看着不请自来的第二人开口招呼道。

应酬一人是应酬，应酬两人也是应酬，林乐佳嘴角半勾，丝毫不介意身边坐多一个人。

“林小姐看着容光焕发，想必已经从和离的阴影走出来了。”身穿桃红绣花褙子户部侍郎邱夫人坐下来后，一副贴心长辈的模样开口：“这就对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人应该向前看，趁着年轻貌美，再说一门合心意的亲事对自己才是最最要紧的。”

“邱夫人这话有理，林小姐如今正是说亲的美好年华，可想过这次找个什么样的人家？”忠勇伯爵杨夫人说到这里顿了下，话风一转：“林小姐素有持家贤名，自己又有产业在手，相信嫁入什么家门都能将自己的日子过得很好，要我说啊，林小姐再次说亲，重点在于挑夫婿上，一定要挑一个品行端正，感情专一，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的夫婿。”

忠勇伯爵杨夫人这话一语双关，先是支持林乐佳因前夫娶平妻和离的决定，再就是提醒林乐佳户部侍郎大公子风流成性，沾花惹草，非女子良配的事实。

户部侍郎邱夫人如何听不出忠勇伯爵夫人编排自己的儿子，趁着林乐佳举杯品茶之际还了一记刀眼给对方。

恰好这时张家的侍女再次上前给几人奉茶。

动作优雅地品了一口茶后，户部侍郎邱夫人反驳道：“杨夫人这话差异！女子嫁人仿若二次投胎，只考虑夫婿人品不考虑家世是断断不可取的，要是嫁入没有半点家底的人家，只有人品尚可却不中用的夫君又什么用，说不定最后还得掏出个人嫁妆体己钱来帮补家用才能将日子过下去，这又是什么长久之计？”

户部侍郎邱夫人的玄外之音有两点。

其一忠勇伯爵府是老牌勋贵，原先祖上有从龙之功，可后辈家中子嗣并无建树，日渐式微，如今只凭祖上余荫勉强维持府上体面，内里实则千疮百孔，私底下变卖了不少家产来维持府内账面，这是老牌功勋的惯常操作，在京城并非什么密事。

再者忠勇伯爵府杨公子品性中庸，亦不会有什么大的建树，怕也是走祖上科举不第的老路，到最后也就只剩下“品行老实”这中看不中用的点而已。

林乐佳喝着自己的茶，静静地听着两家夫人打擂台，并不搭话。

慢慢地又有了几家夫人加入，几位夫人舌枪论战，就女子说亲应该考虑什么因素争论了一番。

林乐佳由始至终嘴角都弯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对周遭的吵闹置若罔闻，只时不时动作优雅自然地捏着杯子抿一两口茶，浑身散发出一种淡定和雍容地气度，将她与周遭纷纷攘攘的环境给隔离开来，仿若一人独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