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九年,二月初八,良辰吉日,宜嫁娶。
天刚蒙蒙亮,室外便传来热闹的人语。
阿芙还想睡,却已然睡不着。她轻声唤着:“香蝉——”
香蝉缓缓地推门而来,笑说:“女郎,时辰还早呢。这曹司空特地为女郎与曹丕公子节省了迎亲路上耽搁的时间,让女郎直接从自己的院子嫁去曹丕公子的院子,女郎可以再多睡一会。”
阿芙却是摇摇头,从床榻上坐起身。
阿芙询问香蝉,“我早前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香蝉闻言,朝四下望了望,见周围的窗牖、门扇上都没有人影,方才一边往内室的妆奁旁走,一边回答:“婢子买好了,刻意装在小瓷瓶里,方便女郎带在身上。”
香蝉话罢,已是递了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到阿芙的床前。
阿芙接过那小瓷瓶,仔细地看了看,外观上与装其他药物的小瓷瓶无甚区别。
但正因没有区别,阿芙又在问道:“让你扔掉的逢春药可扔了?”
香蝉点头如捣蒜,回答:“婢子将蒙汗药一买回来,便把逢春药扔了。”
“好。”阿芙轻轻地说着,掀开若隐若现的床帐,起身走出来。因为只着中衣,她身形窈窕纤细得紧。
香蝉只望了一眼,便有几分害羞。
已经完全长成的甄宓,不再如初嫁一般,还保留几分稚嫩与干瘪,如今已是胸如山峦,腰如柳,小腹平坦,娇臀紧俏。
香蝉低下头,阿芙又在说道:“替我梳洗、穿衣吧,再准备些糕点、香茗,我们吃过早饭,媒妁她们也该来了。”
香蝉恭顺地称着“诺”,随后,慢慢地退出内室,再转身走出外室。
到媒妁等人来的时候,阿芙已经吃得七八分饱。剩下的一二分没吃,是不想让圆鼓鼓的肚子把喜服顶起来。
张妪传唤侍女们来为阿芙加衣。除了内里的亵衣,罩在身上的中衣。在中衣之外还有三重衣,一重白色右衽交领,一重纁红右衽内衬,最外面才是绲着墨边的赤色婚服。
婚服以墨色为边,赤色为主,上绣金凰银雀,这是阿芙亲自挑选的样式。
在汉代,墨黑仍然是主要的配色。但阿芙作为一个穿越者,还是更偏爱喜庆的红色。既然黑色抹不去,就让大片大片的红色占据主要位置。
赤色显白,一套喜服加身,衬得阿芙肤若白雪。
再施以薄粉、描摹黛眉、晕染腮红,阿芙面容精致得仿佛没有一丝瑕疵。莫说是别人看了,便是阿芙自己望着镜中,也不由得失神。
姣姣神女,靡颜丽兮。
光是梳妆打扮,已经费去了一两个时辰。到朝阳拨开云雾,完全悬挂于中空,院外传来赵媒妁的嬉笑声:“曹公子来接新妇了——”
这一声,张妪立马拿起手边的纨扇塞进阿芙手中,急切地说着:“女郎快些遮面,莫要叫新郎君将这芙蓉面看了去。”
阿芙觉得有趣。这早些时候,还没有盖头,但为了不让新娘露出面容,会用团扇或者流苏络子遮脸。
自己这也算是办了一场完全中式的婚礼吧?
阿芙笑嘻嘻地将纨扇挡在脸前,垂眸,还能看见纨扇上绢丝的纹理,以及绣着栩栩如生的连理枝。
而后院中的声音越来越近,到门首处更是鼎沸。
有人在以言语戏谑曹丕:
“这都到了新妇门前,子桓你怎么还不破门而入?”
“子桓,你莫不是害羞了?”
“都听说这新弟妹美至甚哉,子桓你不会是不想让我们看吧?”
“兄长,你倒是快些敲阿嫂的闺门啊!”
这最后一句像是曹植与曹冲异口同声说的。
外面曹丕的嗓音虽然依旧清冷,但是语气中夹杂着无奈与喜悦,回答:“好好好,你们竟是比我这新郎君还要着急。想让我破门,你们倒是散开些,给我留点位置。”
随后,又是一阵哄闹,门上传来了有规律的轻敲声。
张妪在屋内笑问:“何人敲门?”
曹丕朗声答:“沛国谯县曹氏子曹丕特来迎娶我妇——”
“既是公子迎亲,当说些吉利话,叫新妇同意开门才行。”张妪又在说道。
门外开始七嘴八舌,最后由曹丕再次敲门,边敲边说:“河北甄氏女,洛神降凡尘。容貌娇且丽,郎君日夜思。今日良缘缔,生生不相离。若得新妇怜,我心无转移。”
外面又是一阵哄笑。
阿芙听得美滋滋的,一时竟是忘记开口。
直到门外的那群人又在调侃曹丕:
“子桓,你这说得还不够,新妇不太高兴啊!”
“新妇莫不是后悔了,不愿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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