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书陈珐坐在一旁的木凳上伸出手腕搭在药枕上，桌子的一角还有写了一半的药方，字体苍劲有力，感觉在哪见过。
诊脉时间很长，左手把完换右手，陆衔怕陈珐无聊笑道：“老师的字好看吧？这拿出去都是得拍卖才能得到的。”
陈珐看向陆衔，歪了歪头。
“我的字就是老师教的，小时候没少挨柳条，每次哭着回家我奶奶就会再打我一顿，手疼屁股疼。”
陆衔说得绘声绘色的，期间一直闭目的李鹏也忍不住睁开眼看他。
那就是了，怪不得看这字有些眼熟。
“这小子小时候淘得很，根本坐不住，还带着其他孩子一起胡闹，我不收拾他他敢把我后院的草药全嚯嚯完。”李鹏收回手，诊脉结束。
陆衔已经磨好墨，又把宣纸整齐地摆在李鹏面前。
“你奶奶最近怎么样？让她按节气来我这儿她总不听，搞得我最近总梦到你爷爷，说我不照顾你们。”
“挺好的，这不是听说我要来您这，拿了一大堆她自己种的东西，刚让您的徒弟们都搬进去了。”
李鹏笑笑没说话。
“姑娘腰之前受过伤吧？”
“嗯，养了三个月，现在碰到阴雨天或者累了的话还是会疼。”
陈珐捡重点说。
“现在还好，老了才是问题，不一定得坐轮椅了。”
“之前大夫也是这么说的。”
陆衔明显不知道这档子事，磨墨的动作都顿了一下，李鹏抬头看她，意思是让她继续。
陈珐始终保持谦虚有礼的姿态：“拍戏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下半身当场就没知觉了，送到医院之后说是腰脊错位做了一天的手术，后来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本来大夫还让休息，但是之前签好的工作没法推，就带着腰托复工，复查的时候大夫就提到过您说的事，我心里有数，这是病例和我平常吃的中药。”
手机里有一个部分是陈珐的就医记录，以防出现点什么严重问题的时候身旁连个明白人都没有耽误治疗，陈珐打开内容双手送到李鹏手边。
李鹏从一旁戴上老花镜细细的看，陈珐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这里，要不然一定会带上纸质材料。
陆衔还在震惊里没恢复，直到李鹏的徒弟跑过来送茶才回神。
“你怎么没说？”陆衔看向陈珐。
“你也没问过，而且现在没什么大影响。”陈珐拿着茶杯饮了一口。
“嗯，现在是没什么。”李鹏也端起茶杯吹水，“老了就知道受罪了。”
“我也没听说过……”陆衔已经开始回忆和陈珐相关的一切。
“压下来了。”陈珐喝不了浓茶，意思了一下便把茶杯归位，“有点隐情，病例也都存在私人医院。”
李鹏已经开始写方子，流畅如沾墨挥水，“不舒服的话就吃上几贴，但是也别总吃，是药三分毒，没事多保养，去做做推拿也可以。”
陆衔接过单子：“还有别的吗老师？”
“别的？”李鹏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去不了根了，保持好心态，病痛自然晚来。”
之前也不是没看过大夫，方子开了不少，药也不间断的吃，但是都没什么大用，陈珐站起身道谢。
“没事。”李鹏摆手，“手术做的好，恢复的也可以，就是工作性质不适合你养身体，自己考虑吧。”
李鹏从兜里掏出照片：“能不能给我的徒弟签个名，刚刚送茶的时候给我使了好几次眼色，现在还在墙根上趴着呢。”
顺着李鹏的眼神看过去，陈珐和陆衔确实看到了在拐角处有两三个人头摞在一起。
陈珐笑着说好。
回程的路上陆衔明显兴致低迷，连音乐都没放，一路上除了两人的喘气声外再无任何声音。
礼服和造型团队已经在陆衔家里等了很久，期间陆衔的助理还领着大家吃了口工作餐。
数十件古董级别的高定礼服横列在客厅，一茶几的珠宝甚至比天花板上吊的水晶灯都耀眼，小可觉得件件都好看，根本选不出来，干脆等陈珐回来拍版。
“这件的刺绣全部是手工缝纫，二十位师傅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绣好，之后一直被私人保存，直到前段时间出现在拍卖会上才被小陆总拍回来。”
“这件衣服上面的钻石将近五十斤重，加上本身的重量可能也要超过六十斤，如果您选择它的话我们会为您搭配舒适的鞋子，另外在珠宝配饰上也会相应做减法，不抢了裙子的风头。”
“另外还有这件……”
小可在陈珐身边默默地伸出来一个手指头。
“一百万？”
“一千万。”小可压着嗓子说：“全场就没有下这个数的，珠宝的价钱我都不敢问。”
陈珐在听讲解的间隙偏头去找陆衔，却发现他自己坐在庭院的摇椅上发呆，整个人怏怏地坐在那儿，垂着头，没有一点精神，似乎是察觉到陈珐的视线，他慢慢地抬起来，在和陈珐视线相交的时候扯了个微笑，只不过不太好看罢了。
陈珐转回头：“就中间那套吧，其他你们看着搭配，把效果图给小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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