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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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这场演唱会在露天公园举行，人潮拥挤，大家各自寻找着分区，无人在意角落里沉默对峙的两个奇怪男人。

歌曲的前奏响起，人群振奋起来，欢呼声此起彼伏。

房温州等了一会又一会儿，久到他怀疑面前的男人是否已经走掉了。

但他没有开口问。

他还想等等、再等等。

“温州。”

“嗯。”

那还是房温州第一次听到程舍如此正经的叫他名字。

不同于第一次见面时自我介绍的拘谨，也跟平常玩笑打闹的状态大相径庭。

这次的程舍很认真，像是在重要场合宣读理想一样，郑重而孤注一掷。

房温州微微侧耳，听到程舍问他：“你是想听我解释，还是想就此拒绝和我接触。”

房温州默然几秒，幽幽叹气：“你猜呢，程少爷？”

其实都不是。

他问出这个问题来，与其说是质问程舍，不如承认是在讲给自己听。

你看啊，他怀揣卑劣目的，在你面前装的温柔深情。

你看啊，他明明看出你的沦陷、失落、示好，却还是选择继续戏耍、愚弄、假情假意。

你看啊，他没有心，就连真相被戳破，也无丝毫惊慌愧疚。

所以能不能别再往前走了，别抱有期待，臆想其他，等那个明知没结果的解释。

又或者是，新的一轮欺骗。

“我猜你在等我解释。”程舍说，“对吗，房老师。”

房温州没有应答。

他依旧站在原地，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来，露出那条熟悉的白色凌带。

“但其实我没什么能解释的。”程舍轻轻叹气。

别看他面上平静淡然，实际上已经在识海里和系统大战了三百回合。

他实在不理解，他就做个任务，怎么能碰上这么个惊天大bug，他都想不出提前有过这样误会的房温州在面对他一通瞎撩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要是砍人不犯法他现在恐怕都不在人世了吧。

【宿主，你往好处想，这是不是恰恰证明了目标对你的在意？他都这么误会你了，还愿意帮你呢，多好啊】

【好你****，*******】

一串优美的中国话飘过，幺幺八委委屈屈的下线了。

其实最让程舍不能接受的就是房温州态度的软化了，如同系统所说，对方明知他心怀不轨，却还是提出要帮他，甚至……

甚至说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这种话，让某人误以为自己撩拨的多成功。

这让程舍觉得自己很小丑。

扑克牌里的大小王就是他的身份证和复印件吧。

“……好。”听到他的回答，房温州唇角颤了颤，并不想多做纠缠，转身往回走。

演唱会人很多，都是在往里进，只有他像逆游的鱼，格格不入还分外艰难。

程舍没想到他一言不合转身就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赶忙追上去，一把攥住房温州的手指。

大庭广众之下你追我跑还甩手的情节太狗血老套，房温州忍了忍，没有抽手，任程舍拉着。

“你……”

程舍喘了口气，眸光坚定了些许。

“如果我说，你听到的混账话不是我说的，你信不信？”

房温州没想到他追上来就是为了说这句废话。

他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慢吞吞道：“怎么，你觉得是我耳朵出问题了？”

就在这时，房温州突然听到了一道声音，闷闷的，低沉的，像是从骨肉另一边传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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