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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凌霄被吓得连哭都忘了。
她转着脑袋左右望了望，确定近前无人，低声道：“说的轻巧。我抗旨，你也得跟着遭殃。”
高胜寒点头道：“那可不能抗旨。我这才刚过两天好日子，可不想再回去吃糠咽菜。”
换高凌霄无语，这会才察觉自己跟高胜寒碰头蹲在地上有多奇怪，起身欲走，又被高胜寒叫住。
高胜寒拧转身子，仰头看她，保持着奇怪的拧巴样子，十分滑稽，想了半天道：“让豫王抗旨不就行了。”
高凌霄虽然觉得不靠谱，但高胜寒不容她半分置疑，立刻回房翻出自己带来的一个蓝布包袱，拿出一堆易容用的东西，坐在镜前就给自己画脸贴胡子。
她一边易容，一边让碧云给她找身小子衣裳，又向高凌霄要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高凌霄问她要做什么，她神神秘秘也不说。
高凌霄道：“我跟你一起去。”
高胜寒摸着八字胡，撇开大腿，大步甩手走到她跟前，十分滑稽冲她一笑：“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要跑，也不能只拿一百两银子。”
高凌霄笑道：“那可不好说，你眼根子这么浅，万一跑了我到哪儿去找你。”
“嘿！”高胜寒瘪嘴：“我就不该帮你。”
——
高凌霄被高胜寒打扮了一番，两人均贴着胡子，穿上男装，从西角门大摇大摆走出了高家，竟无一人发现。
高凌霄不免兴奋，跟在高胜寒身后便往繁华的西市去。
路过朱雀大街，被人群挡住去路，只见禁军严阵以待围着一辆马车经过，街上的人议论纷纷。
“这是高司徒家的马车。”
“那里面坐得可不就是高司徒？”
“你们还不知道吗？昨天晚上国子监出事了，出了十几条人命。”
“啊？这是怎么回事？”
“桃源会你们听过吗？死了的都是桃源会的人。”
“桃源会不是五年前就被杀光了吗？”
“怎么可能。桃源会里都是圣上亲自选的寒门子弟，都是为了咱们老百姓说话的，结果惹怒了那些高官。五年前圣上刚登基，高司徒给桃源会定了死罪，圣上哪里能让高司徒将他们都害了，最后只交了四个人出来顶罪，其他人都留在国子监。”
“寒门子弟怎么能斗得过这些大士族。”
众人纷纷摇头叹气。
“这会高司徒惹到人可不止寒门，牵扯的人里还有李侍郎的儿子。”
“李家是大族，可不好惹。”
“听说李家公子这会还没死，但也是半口气了。李公子若是死了，高司徒恐怕就不是被羁押回家，而是进大理寺了。”
禁军自朱雀大街向东转向光福坊，高胜寒清楚，光福永乐两坊过去，就是高家所在的永宁坊。
人群散去，高凌霄却不愿意再走，她忧心道：“我们回去看看吧。”
高胜寒臭脸道：“你回去能干什么？你能帮上什么忙。”
高凌霄只能跟着高胜寒继续往西，不多时来到西市，西市里人头接踵，热闹的水泄不通。
高胜寒东张西望，悠闲得在街上溜达了一圈。
高凌霄是真急了，气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高胜寒陡然眼前一亮，指着一个卖蛐蛐的小摊，喜道：“找到了！”
蛐蛐摊围得那是里三层外三层，高凌霄站在一旁，十分后悔自己怎么能信了高胜寒的话。
高胜寒钻进摊里半天，冲她挥手道：“快来给钱，五十两。”
高凌霄实在想跑，付了钱，跟着高胜寒出了西市，一路上越想越觉得自己脑子有病，竟然花五十两给她买了个蛐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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