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被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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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三娘微微蹙眉，凝望着寒北辰手中的字条，再抬头望向寒北辰，那神情之中似乎藏着千重山万重水，深邃而难以捉摸。她犹迟疑着开口问道：“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寒北辰轻轻握紧手中的字条，神情凝重地问道：“顾姨，您在这梁王城中，可有哪些信得过又可用的人手？”

顾三娘略作思索，轻声道：“约莫有十余人可以调用。”

寒北辰微微摇头，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忧虑，说道：“只怕这十余人，在梁王城这偌大的地界里，想要寻人，力量还是单薄了些。”

顾三娘听是寻人，释然笑道：“哎呀，我以为是需动武的人手，寻人好说。”

寒北辰听闻此言，眼眸一闪，说道：“那拜托顾姨了，事出紧急，我要找一个近日豫州来此的姑娘。”

说完，他取出笔墨，细细勾勒出洛瑶光的轮廓。他又想了想，接着画出了秦少微的肖像，递给顾三娘，说道：“这位姑娘，应与这位公子一同出现。此事十万火急，还请顾姨明日一早便着手寻找。”

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顾三娘便早早地推开了客栈的大门。

忘尘客栈门前的长廊下，一群衣衫褴褛的乞儿还沉浸在梦乡之中。

平日里，这些孩子都是靠着客栈里剩余的饭菜度日，而客栈的檐廊，也成了他们遮风挡雨的临时栖身之所。虽然命运对他们不公，但他们都是善良而懂得感恩的孩子，平日里也会帮顾三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送信、跑腿，甚至有一次还一起赶走了一个醉酒闹事的人。

顾三娘手提着一只竹篮，篮子里放着几个热气腾腾的粟饼。一个大约十来岁的乞儿小石头，眼巴巴地望着篮子，不住地咽着口水。

顾三娘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拿出一个粟饼递给他，温柔地说道：“小石头，快叫你的朋友们过来，姑姑有事情要请你们帮忙。”

小石头接过粟饼，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他们也有饼吃吗？”

顾三娘笑着轻轻拍掉他头上的稻草，说道：“当然，不仅都有饼吃，姑姑还会给你们酬金，不过，你们得替姑姑保密哦。”

小石头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猛地点头，说道：“姑姑放心，我们一定守口如瓶！”

不过半日光景，梁州王城的街头巷尾便活跃起了众多小小的乞儿身影，他们穿梭于市井之间，如同游荡在尘世的小精灵。

雅乐殿，那曾以歌舞名伶名动四方的所在，此刻却因舞妙音的离奇失踪而显得寂寥。昔日那莺歌燕舞、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的景象，如今已是荡然无存。

姑娘们心中惧怕，也因妙音的不明下落而忧虑重重，故而连正午时分，也未露面。

那原应人声鼎沸的雅乐殿内，只有寥寥数人，显得颇为冷清。

王掌柜望着门外那曾经熙熙攘攘、如今却门庭冷落的景象，心中焦急如焚。他深知，若再这般下去，雅乐殿的生计怕是难以维持。

于是，他狠下心来，将养着的几位姑娘赶至殿前，要求她们外出揽客，以挽回些许生意。

一位怀抱琵琶的姑娘，面露怒色，愤愤然道：“掌柜，如今梁州城中失踪女子众多，人心惶惶，我们岂能不顾自身安危，贸然露面？”

王掌柜闻言，眉头紧锁，不悦道：“如今店里生意惨淡，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还谈何安危？你们既在我这雅乐殿谋生，便该听从我的安排。”说完，他示意几个伙计上前，将姑娘的外衣扯去，强行推至街中揽客。

门前，一怀抱琵琶的姑娘，心中惊恐万分，她看了看身边同样惊惶无措的姐妹们，深吸一口气，再次说道：“妙音失踪已久，生死未卜，我们心中担忧不已。如今又怎能歌舞？”

王掌柜冷笑一声，道：“她妙音失踪自有官府去查办，你们一个个吃我的、穿我的，如今却在这推三阻四。我告诉你们，再这般下去，雅乐殿怕是难以为继了。”说完，他不再多言，挥手示意伙计们动手。

一时间，雅乐殿前气氛紧张，姑娘们的惊呼声与伙计们的催促声交织在一起，姑娘们的心中也是充满了无奈与悲凉。

其余几位姑娘见状，纷纷挺身而出，将那位怀抱琵琶的姑娘紧紧护在身后。

其中一位身着绚丽舞衣的姑娘，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勇敢地站了出来，对着王掌柜说道：“掌柜，若您执意如此，我们姐妹恐怕再难有登台献艺的勇气了。”

王掌柜闻言，怒气冲冲地指着她们，脸色铁青地喝道：“你们这些贱货，我养你们是为了什么？来人，给我扒光了她们的衣服，让她们站在这门口，就算不唱曲也能吸引客人！”

那些伙计们得令后，立刻围了上来，开始动手扯去姑娘们身上的衣物。

一时间，姑娘们的惊呼声、哭泣声此起彼伏，场面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