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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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衣颤抖着说：“我万万没想到，你为了治病竟然不惜与污衣堡勾结，不单俘虏，竟然连天衣山庄的弟子都不放过，我所认识的楚天霖为了兄弟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

“我就是因为不顾自己只想着别人，才会变成这幅鬼样子！”楚天霖仰头望天，仿佛又回到那个昏暗孤寂的后山小院。

“夜无衣你永远无法体会那种孤独和无力感。我害怕见人，害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不需要同情，也不想被当成怪物。我不敢照镜子，我自己都不想看见自己的样子！我不敢出门，每天只能一个人呆在昏暗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希望，没有一点声音，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我想自杀，不，该死的人不是我，我想杀光所有人！就在这时他出现了……”楚天霖说着看向诛红泪。

“污衣堡毒医天王诛红泪化名朱砂混入天衣山庄，在他打探到你的情况后向你抛出了橄榄枝。诛红泪擅长用毒，我怀疑他只是用药物激发出你身体的潜能，获得短暂的力量，他并没有治好你的病，相反还会消耗人的寿命，再这样下去你……”夜无衣没有继续说下去。

“就那样半死不活的苟延残喘和真的死了又有什么分别，我从未感觉像现在这样充满力量？”楚天霖伸出一支手，一运功，手掌上便聚集起黑色的烟雾。

“可是你这种力量的获得却是建立在别人失去生命的基础上！那些枉死的人又做错了什么？我以为你不管有多少怨恨，都绝不会伤害天衣山庄的人！”夜无衣痛心疾首道。

“我虽然无法对你的痛苦感同身受，但我时刻将你的伤情挂在心上，这些年我便访名医，希望能早日治好你的病，这次小白受伤，我终于寻访到一位不世出的神医，他正在赶来天衣山庄的路上，你只要再等一等。”

“等？我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夜无衣你知道这样无望的日子我过了多久吗？四年，四年真的很长，长到足矣改变很多事。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还不如靠自己的手逆天改命！我当初为了救他们武功尽失，沦为废人，现在他们为了我的重生献上性命又有何不可？”楚天霖紧紧握拳，那些黑烟迅速壮大成熊熊燃烧的火焰。

“大哥，我最后再叫你一次大哥。天衣山庄不是你一个人的，是兄弟们多年苦心经营的成果，是我们共同的家，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毁了他！小丫头说的没错，这是我作为主事者不能逃避的责任，你当初既然选择把他交给我，我就要对他负责到底。你现在并不适合做天衣山庄的庄主，请你收手吧，若是你还执迷不悟，我只能在这里阻止你！”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说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杀我吗？”楚天霖冷哼一声。

“废话少说！拔剑吧！”

“你曾经救过我一命，你即使让我以命相抵也不为过，但我现在还不能死，所以我决定站着不动受你一掌，就当还了当年你替我挨那一掌的恩情。”夜无衣平静的说。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千万别后悔！”楚天霖说。

“不可以！”桃夭大喊。

“没事，死不了。”夜无衣冲桃夭笑笑。

不等夜无衣站好，楚天霖的幽冥掌已经向夜无衣的胸口袭来。

“受死吧，夜无衣！”

只听一声巨响，夜无衣果然没有躲避，以血肉之躯生生挨了楚天霖这迅猛的一掌。这一掌楚天霖使出了十成十的功力，恨不得一掌将夜无衣打死。夜无衣被震的连退数步，勉强站立未倒。从他敞开的胸口可以看见一片黑色的掌印丝丝的冒着黑烟，正在不断扩大。

桃夭使劲捂住嘴巴，免得自己失声尖叫，但眼泪还是不听话的夺眶而出。

夜无衣只觉浑身气血翻涌，眼前金星直冒，险些晕倒在地。他强自镇定心神，咽下一口咸腥，急忙运起“寒夜无衣”大法，周身寒气陡增，胸口的黑烟被细小的冰晶覆盖，不再扩大，逐渐变小变浅。

“夜无衣，你也太傻了吧？我刚才只是与他对了一掌便已受内伤，你结结实实的挨这一下岂不是去了半条命？与这种败类还有什么江湖道义可谈？”洪川大骂妈妈屁。

“楚天霖，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夜无衣擦去嘴角的血迹，艰难的开口。

楚天霖一掌得手后，没有停下攻势，变换招式，再次向夜无衣袭来，根本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这一次夜无衣终于拔出了裂亳剑。

这把用玄铁打造的宝剑，通体乌黑，遍布裂纹，裂纹中有红光隐现，本来应该进入十大名剑榜，若论威力甚至在折花之上，但因过于妖异而不被世人接受。裂亳剑低声嘶鸣振动着，几欲挣脱飞出，红光流动仿佛茹毛饮血，发出摄人的寒光，正厅之内立刻打了一道闪电。

夜无衣的“寒夜无衣”大法，配上裂亳剑，瞬间就扭转了场上的形势。楚天霖被逼退丈余，只能围着夜无衣寻找机会，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看来你的寒夜无衣大法已经练成了！有人说你已达剑圣之境，当今武林要论单打独斗，恐怕只有污衣堡堡主和大月国的慕容珏才有资格做你的对手吧？怪不得那些人要死心塌地的跟随你，我在小院里每天都能听到你的辉煌事迹，不过这个传说今天就要终止了！”